“你究竟要做什么?”是刚才那容色尚好女道的声音。
“我做什么?九鲤你竟然问我做什么?”
九鲤惊讶道:“你会说话,岑容,不!你到底是谁?”
岑容道:“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九鲤吼道:“九幽师尊,九空师兄他们都是你杀得?为什么?”
岑容笑道:“为什么?你该去问他们为什么?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九鲤辩道:“师尊他是做错了事!可他以身殉命了呀,九空师兄他那么好你怎么可以…”
岑容斥道:“他那不叫殉命叫该死!”
九鲤问:“可所有人都该死吗?”
岑容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是!都该死!包括你!”
“我?”九鲤带着哭腔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为什么该死?”
岑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嗤笑道:“你干干净净!你的师兄师尊将你的路都铺好了,你能不干净吗?可你手上的桩桩件件有哪个不是沾满鲜血?就比如你的名字,你嫌花儿不好听,九空给你赐名为鲤,可你知道鲤是谁吗?是一个全身鲜血被抽尽的可怜女孩,你可知她名字的寓意是什么?”
九鲤失控的倒在地上,痛苦道:“你胡说!师兄说他希望我命若锦鲤!”
岑容一把揪起她的长发,狠厉道:“那女孩的父母正是希望她命若锦鲤!”
“不可能!”
“还有!你的金银珠宝,绿萝红绸全都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岑容猛然横扫几案,金银玉石随着她的动作倾洒,断溅四处。
“所以,你既然承受了利就该承受背后的恶!你该死得其所!”
九鲤不死心道:“我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他们罄竹难书!”
岑容运气推掌,几乎是瞬间她就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出来吧!要偷看到几时?”
许鸢猛的甩开萧即初的手,去扶九鲤,九鲤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她:“你有没有…骗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很爱她,却又都要骗她!
许鸢替她拭去眼泪,道:“我不骗你。”
九鲤笑着闭上了眼睛。
“圣女大人果真是善意的化身啊!”岑容拍手称快。
许鸢当然听出了她的讥讽,但她更好奇眼前的人是谁:“你是谁?那些试炼女子的其中之一?”
岑容笑道:“圣女大人,这不难猜吧?”
许鸢问:“这些人都死与你手?”
岑容道:“自然。”
许鸢道:“从内部瓦解肆杀是不是很得心应手,是以,功法再厉害的道人也能难逃你手,可是他们真的这么愚蠢吗?不知从内部查起?”
岑容笑道:“因为大家都是蛇鼠一窝,从何查起呢?”
许鸢了然道:“事出你就在了?难道你也是?”
岑容说:“没错,我也是手沾鲜血的其中之一!”
萧即初立在一旁,却道:“飞云观的人是你手刃,那清城的其他宗门呢?”
许鸢补道:“对!飞云观你知己知彼,可其余宗门的人岂是你想杀就杀!你一定有其余的帮手!”
岑容哈哈大笑:“当然有,红衣女鬼的传闻你们没听过吗?所有冤死的鬼魂都是我的帮手!”
萧即初道:“要真是有鬼魂帮你,你何苦汲汲营营这些年。”
岑容惨笑道:“是啊,这世间哪有鬼魂,哪有因果?如果有怎会让弱小无辜之人枉死,穷凶极恶之徒过得潇洒。既然没有!我就来当这因果!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许鸢自是不会说,也许你可以换一种方法,揭开真相让世人评判他们的话,因为内心中她是认可她这种做法的,正义难寻,总要有人来快意恩仇。
她道:“你这样做无可厚非,可是也陷入了另一个因果。”
岑容道:“人不能既想又想,我做好准备了,但是我不能现在就死,所以只能你们死!”
话语间,她的剑刃出鞘,临空排阵,化为剑雨朝他们击去,许鸢起势幻化圆形蓝盾抵挡,奈何她的击力太强,她难以支撑的连连后退。萧即初扶住她的肩膀,从幻盾中跃起,天麟宝剑直击剑阵。岑容见状腾出一只手另起剑式与其拼杀。
“剔骨剑!”只见萧即初腾空翻转,收起天麟,欲只手去接剔骨剑。
“你疯了!”许鸢心不在嫣,幻盾渐渐无形,眼见难挡剑雨,许鸢心下一横,只手现出灵鞭,那灵鞭顷刻间幻化成无数小蛇围剿剑雨,不时,剑雨四下,落到对方近前。许鸢收起灵鞭绞了她的主剑,萧即初也挥掌夺去了她的剔骨剑。
岑容吐了口鲜血:“魔灵鞭?你不是圣女?”
许鸢道:“剔骨剑,你也不是普通的道姑!”
萧即初道:“你用禁剑害人,与他们有何不同?
许鸢哼了一声,怒道:“你以为你是杀身成仁,在人看来,不过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屠龙人终成恶龙,像我们这样的无辜之人,你杀了多少?”
岑容苦笑道:“我已分不清谁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