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孤帆及时打断了她。
“是,少庄主!”
“遇剑大会与七武宗魁试召开在即,在此期间你就给我在宗族祠堂面壁思过,省的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要是再敢乱跑,我定当打断你的双腿!”
谢尽欢还欲争辩什么,一旁的绿芙赶紧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谢尽欢也明白,自己若继续争论下去,只怕惩罚的结果就不仅仅只是在宗族祠堂面壁思过了。
站在这里的人,唯有绿芙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恰恰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这或许就是谢尽欢对神剑山庄的这种虚伪的家族主义,越来越厌恶的原因。
他厌恶整个神剑山庄腐朽的传承,更厌恶自己的出身。他若是出生在寻常的普通人家,或许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
谢王孙出关之后先是去会见了白烛,他身为南越太子,而自己又有南越爵位在身。真要论起来那是君臣关系,这份尊重与体面还是要给到的。随后就一一会见了其余几大武宗的代表团。
七武宗魁试主要是为了验证年轻一辈的弟子成色如何,暗中也有比较之意。可以往都是由长老带队,可此次不少宗门居然是掌门亲自带队,由此可见各大武宗对此次魁试的重视程度,也从侧面反映了新剑逆鳞的吸引度。
在忙完这些之后,谢王孙终于有了自己片刻的休息时间,正打算去见一个人的时候,谢孤帆进来了。
“孤帆?有事吗?”
“父亲,有件事我犹豫了许久,觉得还是需要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
谢孤帆把绿芙和左右的下人都支走了,书房内只留下了父子两人。
“父亲应该听说过灵泉圣体吧?”
“传说中的体质,据说数百年前升仙的那位仙人就是此圣体,怎么了?”
“也是我的意外发现,有人疑似拥有此圣体,并且那人此刻就在山庄之内。”
“哦,这倒是有意思。是谁?”
“陈昭,也就是尽欢带回来的那名刀修,据说还是一位在册的诛妖使。”
“孤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孩儿认为,无论他是不是灵泉圣体都不在我们的计划内。我们神剑山庄有自己的一套修炼体系,没有必要为了这缥缈虚无的圣体而改变。而且灵泉圣体只是传说,究竟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
对于谢孤帆的回答,谢王孙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这里面还有一件事很诡异。有一个自称影的神秘组织,似乎对这个陈昭很敢兴趣。”
“影?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一个组织。有哪些成员?”
“目前已知的有阴鬼派余孽蒋义昭以及真武山的弃子流图道人。这样两个人聚集在一起,绝对不会做义事,他们很有可能还有别的目的。”
“看来这世间宁静了十几年,又要起波澜了。行了,为父知道了,为父会持续关注着这个组织。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准备好参加七武宗魁试,为神剑山庄夺得武魁之名,也要守住逆鳞剑。你的天九剑匣就差这最后一把剑了,不要让为父失望!”
“父亲放心,谁也夺不走武魁之名和逆鳞剑。它们的归属只能是神剑山庄。”
“有你在,为父放心,比起你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他要是有你一半让人省心就好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神剑山庄是宁静而优美的。永不结冰的沽溪湖湖面倒映着整个神剑山庄,显得庄严而祥和。
虽然此时的神剑山庄可以说是最近二十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候,但大家都很守规矩,都在自己下榻的院落里,既不闹事也不多事。就连一向关不住的白葵在白烛的压制下,也安分了不少。
反倒是这几天陈昭经常有事没事都往铸剑阁跑,他和谢涛非常聊得来。而谢涛也似乎很喜欢这个小辈,与陈昭说了很多他不知道的奇闻异事,两人在谢尽欢不在的这段时间,成了忘年之交。
明明是身为禁地的铸剑阁,却因为谢涛和谢尽欢的允许,让陈昭享有了随时进出铸剑阁的特权。
陈昭告别谢涛之后,一路小跑打算回到自己下榻的院子休息打坐。刚走出铸剑阁大门的陈昭却迎面撞见了一个人,自己居然被撞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让陈昭感到很吃惊,要知道他的身体可是从小到大经历了非人般的训练,单论身体强度就是同境界的纯粹武夫他也不怕。可眼前这人仅仅只是撞了一下,自己就感觉撞到了一堵山峰一般沉稳的墙壁,甚至还有点疼。
也就是说,这人的身体强度远超自己。
谢王孙看着眼前有些冒失的少年,他确信神剑山庄之中没有这号人,而其他门派的人也是不可能顺利出入铸剑阁的。
“你是何人?”
“你又是谁?”
“我记得不错的话这里是铸剑阁,乃是神剑山庄的禁地。别说是外人,就算是神剑山庄的人也不能随便出入。莫非,你是盗贼?”
“这世上应该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盗贼敢进神剑山庄偷东西吧。我当然是得到了允许才可以出入这里,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王孙被陈昭的话给弄笑了:“我是这座山庄的主人,对我而言这里没有禁地,任何地方我都可以自由出入。”
陈昭仔细琢磨了半天他这句话,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难道——你就是庄主谢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