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插言道,“大嫂,你肚子这么大了,你去人多的地方做什么?还是等我小外甥女出生之后再说吧。万一有个什么拥挤踩踏事件,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让姜大嫂犹豫起来。
徐香娘也道,“对,明月说得有道理,贡元寺人多,还是悠着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身孕大了,还是不冒这个险,等以后再说吧,也不迟。”
姜大嫂才悻悻道,“那成吧!听你们的。”
主要是听姜明月的。
她的孩子都是靠小姑子保下来的,小姑子是个大夫,她的话就是圣旨。
然后,姜明月又对徐香娘道,“大表嫂,老太君也设了佛堂的,咱们把大表哥的长明灯请回自家里供起来,不是更好吗?经常去贡元寺,毕竟太远了一些,早祭拜一次,来来去去要一天的时间……”
她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与徐香娘说前世的事情。
如果是老太君她们的话,她可以拿她死去的娘亲托梦这样的话来说,老太君她们自然会相信。
可是与徐香娘到底不太相熟,徐香娘更是不认识司马清清,这个说辞站不住脚。
只能说长明灯的事情。
谁知道,徐香娘眼眸一暗,“是因为我寡妇,要少出门的原因吗?”
姜明月……
“当然不是了。”
徐香娘突然落了泪,“亡夫走了之后,我时刻谨记自己是个寡妇,容易招人是非口舌,我连娘家都很少回去,每个月出门就是去贡元寺祭拜一下亡夫,也算是我还活着,没有与外面的世界失去联系,看看风景看看其他活生生的人,拜拜菩萨,会回想起以前与亡夫一起去贡元寺烧香的时刻,仿佛他还在……”
姜大嫂都心疼坏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哭了呢,明月她不是那个意思,明月,你看你,还不赶紧说两句好听的……”
姜明月赶紧道,“大表嫂,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她哪里知道,会把徐香娘说哭的。
早知道,她就不说了。
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站到徐香娘的角度上一想,也确实如此。
人家一个寡妇了,最后一点想念了,她还要去剥夺人家的,也属实过于残忍。
最后,姜明月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去安慰徐香娘了。
说什么都是哭。
于是,她就开始比惨,“大表嫂,算我说错了话,成不?要说惨,我比你更惨,大表哥不在了,好歹还给你留了一个孩子,小浪,这么乖!日后的生活有盼头,我呢,合离过的人,连个孩子也没有呢,外面的人都议论我,被男人抛弃了,名声也没有了,以后无依无靠的,我还没有哭呢。”
这话像让徐香娘终于是受用了一些,她停止了哭。
转头,安慰姜明月来,“你虽然是如此,但你自己有本事,还有个战国公府的外祖家,又年轻好看,将来还能再嫁个好门户,你没生养更好,将来更好嫁,跟未出阁的女儿一般。”
姜明月心道,总算是把话题岔开了。
“哪能呢?上次我与外祖母与大舅母她们,不是去了长帝姬府里的吗?来福宗姬把我合离过的名声一宣扬出去,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异样的,你是个寡妇怎么了,我大表哥是战死沙场,你是英雄之妻,谁敢小瞧你,我却不同了,乡下来的小门户,还合离过,人人都看我的目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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