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语和山神的视线从于野身上慢慢移向门口。
于野知道，此时于问天的灵魂已经脱离了于野，飘到门口。
他们两个的视线落点在哪里，于问天就在哪里。
“问天！”
突然之间，素语冲向门口，扒着门朝外面看。
下一秒，只见她捂住嘴巴，泪水哗哗从脸上落下。
山神也是一脸难过，神情渐渐变得落寞。
五百多年过去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让素语感动，素语的心，还是属于于问天的。
这让山神的内心之中，充满了挫败感。
而老友的永别，更让他心中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本以为于问天不过是个凡人，这是他数万年山神生涯中的一个渺小过客。
可是现在，他发现事情并不是他安慰自己的那样。
他对于问天这个人，是有友情的。
他把于问天这个凡人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如今朋友离去，怎能不让他伤感。
于野站在那里，看着山神和素语，不由得挠了挠头。
山神和素语的伤心心境影响到了他，让他也觉得，于问天的离去非常可惜。
虽然他跟这个祖宗只认识了半天，但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然而，他知道自己之所以难过，主要还是因为跟山神和素语共情。
尤其是素语。
这个女……于野猜测应该是女妖。
这个女妖很重感情。
就从她遁入画中五百年，于野便知道，这个妖真的很重感情。
这样一个重感情的妖，也着实让于野对于妖的认知，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素语放下扒住门框的手，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于野。
于野发现素语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了，只留下又红又肿的两只眼睛。
素语轻拨了一下头发，走到一个柜子前。
只见她打开柜子中的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本书。
这书很旧了，也只有古籍，才是这种蓝色的封皮。
她拿着书转过头，看了于野一眼，然后走到于野面前，把书递给于野。
“这是？”于野看到书的封皮上是三个笔法轻灵的字：长生诀。
“这是你祖宗的遗物，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你拿去吧。”素语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