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懵了，按理说不还有两三千吗，怎么可能这么快收集好？</p>
它问：“你怎么做到的？”</p>
以云眯着眼睛，手指在空中勾出一个符笔画：“在其他小世界，灵比较充足，足够我实施术法，最重要的是，成为穿越局员工后，能了解穿越局对云洲玉能量体的安排与循环，这就有利于我布置术法。”</p>
“所以，最前面的五个世界，我布置好能量体回巡计划，第六个世界开始，就是收线。”</p>
系统：“你再说一次，用什么回巡？”</p>
以云说：“术。”</p>
她把画在空中的术符，展示给系统看，术的笔画漂浮在空中，犹如地图，里头星点点的，正是碎片的位置。</p>
只要她术符收拢，他们就都能回来。</p>
以云还很耐心地解释：“你知道追踪符吧？以前我们互相留下追踪符，充分利用灵，就能把各个地点的他找来。”</p>
穿越局实施这项计划，她无法安稳陪他走完所有世界，但是，依然能吸引得小能量体蜂拥而至。</p>
这个计划也帮助了她。</p>
系统：“……这是科学与玄学的结合？”</p>
以云耸耸肩膀：“你可以这么认为。”</p>
每个小世界，拥有自己的规则，并不能因为科学至上，就能否认别的世界存在的规则，比如玄学。</p>
系统懂了。</p>
它卸下口气，说：“这样吧，以后我就随便去小世界逛，见到合心意的能量体就留下来，帮一帮他们。”</p>
以云听着它的话，不由笑出来：“挺不错的决定。”</p>
系统说了句“那当然”，没再说什么。</p>
以云和它现在停留的，是一处时空缝隙，四处白茫茫，这种缝隙很少见，能够提供短暂停留的地方，但不能超过十五分钟，缝隙就会愈合。</p>
刚刚讨论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p>
以云身边，躺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紧蹙眉头，还没有醒来的迹象。</p>
系统看着两人，问：“那你们呢？”</p>
以云说：“还有最后的能量体，因为穿越局的循环规则，还没投入世界，现在，那边发现问题，定会扣留这些能量体。”</p>
“我们要亲自去穿越局拿回来。”</p>
系统懂了，它确实得走，免得被穿越局发现以云身上带着它，反过来用程序控制它，出现什么意外。</p>
猪队友要有猪队友的觉悟。</p>
所以，系统说：“那我先走了。”</p>
“我会在远方默默祝福你们成功，但是，如果你们失败，不准出卖我，不准跟穿越局告状说我叛逃，知道了吗？”</p>
以云弯起眼睛，温和地笑了笑：“当然。”</p>
系统解除与以云的绑定，临到最后，以云突然问：“哦对了，要不要消除你对‘俄罗斯方块’的印象，让你以后能愉快地玩‘俄罗斯方块’？”</p>
系统：“……”</p>
它以前心里喊过好几次，希望回到母系统身边洗洗脑。</p>
但其实，也不是有非常的必要。</p>
它回到：“不了，就这样吧，反正俄罗斯方块不好玩。”</p>
以云碰碰自己鼻尖，她挥挥手，对着一团白色的数据体，说：“好，一路顺风。”</p>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p>
就像最开始，她忤逆最优解算法，自作主张地实施白月光计划，一次又一次的，系统是有被气到，有因坑到她而高兴，有因为坑她过头而心虚，也有真情实意的担心……</p>
其实，系统想，不是煽情。</p>
只是要离别，还是想说句什么，因为这么久以来，它已经把两人看做朋友。</p>
系统说：“我前面……咳咳，好吧，我承认，我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谢谢你的体谅。”</p>
“还有，我不讨厌你。”</p>
以云听到第二句，有点惊讶：“什么，原来你讨厌我啊？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讨厌我呢？”</p>
系统：啊啊啊这个人真的好烦啊！</p>
紧接着，以云笑了：“我体谅你是很正常的。”</p>
系统有点感动，却听她接着说：“你是我孙嘛。”</p>
系统：“……”</p>
虽然是事实，但是从以云口中说出来，就是让它有点不爽，赶紧跑了。</p>
反正天下再大，他们有再相见的时候。</p>
当下，系统离开后，以云低下头，看着身侧的男人。</p>
她把人躯留在穿越局，自己带着其余能量体穿越。</p>
那一大团能量体不好带，所以，每到一个小世界，她把能量体寄在每个男主身体上，临离开的时候，再带着能量体走。</p>
她启用追踪术回巡。</p>
一时间，天地各处飘来大小相似的能量体，如游鱼遇水，飞快地钻到云洲玉身体里。</p>
各个小世界的系统，察觉到inf叛走，接二连三发出警告，要求员工暂时留在小世界，辅佐“真女主”。</p>
现在，面前的云洲玉，拥有绝大多数能量体。</p>
最后一个流失在小世界的能量体，进入云洲玉的额间，他睁开眼睛，睫毛扑闪，露出黑黢黢的眼眸，以云轻轻撩开他的头发，低下头。</p>
她问：“想起来了吗？”</p>
关于你是谁，我又是谁的问题。</p>
虽然还差最后一些能量体没回收，但云洲玉的记忆，已经恢复了。</p>
他朝她勾勾手指。</p>
以云以为他有什么要说的，低下头，却觉得后脑勺按上一只手，他压着她，亲在她唇上，只辗转一秒，就移开了。</p>
两人都看进彼此的眼睛中。</p>
云洲玉微微眯着眼睛，略深的双眼皮下，那视线一如既往，用冷淡压抑少年感，不论岁月几何，却是自负又可爱。</p>
他哼笑一声：“喜欢吗？”</p>
以云刚要回“喜欢”，忽然，总觉得有坑，斟酌一下，没开口。</p>
果然，云洲玉手指在她后颈点点，温和地问：“这么多个，最喜欢哪个？”</p>
以云：“……”</p>
她得好好想想。</p>
其实每个都挺喜欢的，不管是姓楚姓朱，毕竟，各有各的优点，有的深情，有的虽欠打但很漂亮，有的某些功夫高，数不胜数，当然，真要论起来，应该是……</p>
她越仔细琢磨，云洲玉的脸色越黑。</p>
最后，顶着他快要冒火的眼睛，她长开双臂，半躺着搂住云洲玉的脖颈，飞快地在他下颌落下个吻，说：“最喜欢你呀。”</p>
云洲玉挑了挑眉，轻咳一声：“老夫老妻了，克制点。”</p>
以云：“……”</p>
她察觉搂着自己腰的手紧了几分。</p>
到底是谁没克制，自己拈酸吃醋，吃的是自己的醋。</p>
说来，云洲玉现在用的还是“俞学而”的外貌，但少了【人设】的禁锢，即使外表长得一致，但他内里露出来，已经完全是云洲玉。</p>
或者说，每一个人，本身【人设】或多或少就是云洲玉的某个点。</p>
毕竟，他们都是他。</p>
时空缝隙能待的时间已经要完了。</p>
云洲玉站起来，以云也跟着一起，他手指圈住以云的手腕，说：“走了。”</p>
去把最后的能量体，取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