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方世玉、方孝玉两人准备乘船由水路,离开杭州,经溏沽,取道北上京城。
临行时,家里所有的人除了二娘蓝丝丝这个长辈之外,包括方德、欧阳四海、苗翠花、马玉梅,永宁、横山十兵卫,横山建树,横山樱子在里的所有人都来码头送行了。
由于这两个孩子头一次出远山,家里的女人们自然是对他们进行了千般的叮嘱,话虽然是罗嗦了些,但是场面倒还是蛮温馨的,方德和横山山十兵卫,自然是没有去凑和那些女人一样对他们进行嘱咐,而是坐在码头的亭子里,在一边观赏码头上的风景,至于横山樱子、横山建树自然是侍立父亲身边,与其相比,方德的身边孤单了些,他身边就只有一个准备跟着两个儿子北上京城的福伯。
横山十兵卫对方德的表现很意外:“亲家公你就没有什么对他们说的么,他们这可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一走很可能就是两三年。”
“皱鹰长大了,自然就要展翅高飞,寻找自己的天地的,虽然我们这些父母心里虽然是有些不舍,但是该放手的时候,你还是要学会放手,皱鹰不经历一翻风雨,怎么可能施展出鹰击长空的雄姿,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做为父母你不可能永远留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
横山十兵卫颔首:“还是亲家翁你看得开。”
方德笑着说:“横山兄,你呢,你可是孝玉岳父,孝玉这一走很可能就是好几年,你就没有什么对他说的么,虽说和樱子订了亲,可到了外面就难免花多眼乱。”
横山十兵卫表现得自然是很淡定:“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们家臭小子说了,还能再说些什么?即便是过去了,那也只是过是老调重弹。”
“樱子,你呢?“方德将目光转向了横山樱子:”孝玉可是你未婚夫,你就没有什么要跟孝玉说的么,要说的话,就赶快过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他们这次上京很可能要两三年才能回来。”
横山樱子还没有说话,横山十兵卫已在一边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你们家孝玉还真不放心,这小子可真是个人才,考个科举,肯定没问题,可我听说京城那边可流行什么榜下捉婿,很多达官贵人都会介入其中,若是这小子让那些人捉走了,这损失还真不是一般地大,所以我决定让樱子跟他们一起进京。”
方德听得一愣:“让英子跟他们一起进京,你不会和我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么?”横山十兵卫反问:“即使是夫妻离得远了,这感情也会变淡,更何况是未婚夫妇,所以我决定让樱子跟他们一起上京,一来是婚前培养感情,二来是防止这小子精神和肉体上双层出轨。”
方德忍不住地说:“我还准备教樱子商道呢你居然让他上京?”
“商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学,可是如果女婿要是丢了,那才叫亏大发了。我决定让樱子跟他们一起上京,好好盯着这小子,当然了我也不会打挠你好为人师的行为在这段时间,你就替我好好的调教一下建树。”横山十兵卫如此说:“不过,你这人可真是小气的,孩子们这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是参加科考,你呢?就是给了他们一人一百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哪里够,京城的生活水平可不比杭州,那可是很贵的。”
方德微微一笑:“我们方家的家训那可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所以我只负责在他们的日常生活开销,他们要想过好日子,就得依靠自己的努力,再说你不是让樱子跟他们一起上京么,我就不信你会让她一分钱不带?”
横山十兵卫自然不承认自己让横山樱子带了五百两银子上京:“樱子跟他们上京,是要盯你们家孝玉的,防止他精神和肉体上出轨的,带那么多银子干嘛,再说她即使是带了一些银子,也只有到了万不得已才用,至于世玉又不是我女婿,我管他死活。”
方德淡淡地笑了:“是么?”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横山樱子:“好好跟公公说,你父亲让你带了多少银子进京?”
对于方德的问话,横山樱子自然是不敢怠慢,她看了看横山十兵卫,然后很胆怯地说:“回公公,我爹让我带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方德着实有些意外放得下,方孝玉这个岳父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对于女儿如此老实的回答方德的问题,横山十兵卫自然是感到有些没面子:“死丫头,边说谎都不会,就不会说一分钱都没有么,这样你公公还能多出一份钱?”
方德呵呵一笑:“诚实守信是基本为人的守则,樱子这么诚实,这只能说明横山史你女儿教得好,我还得感谢你给我们方家教出了一个诚心的好儿媳,现在我估计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过去。”
欧阳四海,苗翠花,马玉梅,永宁,对方方孝玉、方世玉两人的嘱咐足足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特别是永宁最终还偷偷地塞给了方孝玉一张面值二百两的银票:“出门在外,处处都需要钱,你别亏待自己,京城的物价是很贵的,这五百两银子算是小姑姑我的一番心意,到了京城你们可千万别亏待自己,到了京城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就报小姑姑我的名号,即使和胖子,他也不敢不给我几分薄面。”
对于永宁的嘱咐,欧阳四海很是无奈,他儿子是进京赶考的,可听她的语气倒好象他们是到京城惹事生非的:“好啦好啦,他们到京城是赶考的,可不是惹事生非,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赶快让他们上船吧。”
在他们谈完话的时候,方德已带着福伯,横山十兵卫和横山樱子、横山建树走了过来。
见到他们走过来,方孝玉、方世玉很恭敬地叫了声“爹!”
“都说玩没有,说完了,爹就给你们介绍一下,福伯快来见过两位小少爷。”
福伯听了声,就走了过来,给方孝玉、方世玉请安:“两位小少爷安好。”
见到福伯老态龙钟的样子,方世玉不禁有些担心,他老子到底再搞什么鬼,瞧瞧这福伯一副老态龙钟,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让照顾他们,倒不如说让他们照顾他:“爹,我知道我和孝玉是第一出门,不过你放心,我和孝玉能照顾好自己,就麻烦你老人家派人照顾我们了,再说福伯已经上了年纪,你就让他在家里好好享几年福吧。”
“怎么瞧不起人么?”方德笑着说:“福伯可是跟过你爷爷,太爷爷的老人,当年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见多识广,这是让他跟你们进京,主要的就是害怕你们在外面惹事,让他好好地盯着你们,他没嫌弃你们,你们倒嫌弃他来了。”
福伯这时也笑着说:“老奴我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青人身强力壮,但是少爷既然吩咐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只有厚着脸请两位小少爷赏口吃,我呢绝不给两位小少爷添乱。”
方世玉还要再说,方孝玉已很是恭顺地说:“福爷爷你太客气了,有你陪我们上京,是我们的福气,这一路上还需要您多多提点才是。”
福伯乐呵呵地说:“还是咱们小少爷的话顺耳。”
“您太客气了,樱子,还不过来扶福爷爷上船。”
横山樱子听了声,立刻过来和方孝玉一起扶住了福伯,不过在临上船时,方世玉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琼花书院那些人包括洪熙官、胡德帝、严咏春李锦伦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赶来送行的,于是他不禁悻悻地说句:“都一群没义气的家伙我们就要进京了,他们竟然也不来送送。”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责怪他们了,昨晚的聚会聚得那么晚,又喝了那么多的酒,他们能起得来才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