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睛光闪闪:“道长也信风水玄学那一套?”
白眉解释说:“这和风水玄学那一套无关,有句话叫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所以我们修道之人从来都是天人感应,凡事顺势而为,虽然天人感应被某些说得很玄乎,可它既然能从先秦时期流传至今,自然也就有它存在的道理,而人上了年纪,对于某些事的感应总是特别的敏感,特别是牵扯到自身的时候,尤其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特别是老道我现在都已经是接近九十岁的高龄了,就算是明天突然兵解,就去见我武当派的列祖列宗,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老道我看透了生死,却仍有一些事是割断不下,尤其是自家的衣钵传承,先师当年将武当交到我手上,希望老道我能将武当发扬光大,力压少林,峨眉、崆洞成为江湖第一门派,可老道我还是让他老人家失望了,虽然老道我个人在武学上还有点成就,练成了自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之下从来就没人能练成的先天无相罡气,可这气运比起少林至善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虽然我们先后两次交手,最终还是没能在武功上胜过他。”
乾隆点头:“其实道长又何须耿耿于怀,道长两次与少林至善交手之事,老夫也曾听人说,第一次道长的确是败于至善,可第二次道人你不仅破了少林的十八罗汉阵,更与至善打成了平手,若是没有十八罗汉阵相助他一定不是道长的对手。”
白眉摇头:“弱者和强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弱者只会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找借口,怨天尤人,强者却会从自身找原因,找缺陷,进而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虽然在江湖上游走了这么多年,当初一颗与天下英雄争胜的心思也淡了,可我武当的传承却不能就此断了,虽说我武当门下弟子众多,可老道这身武功却不是道观里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能继承的,为这事老道我也没少头疼过,还好总算上天照应,我武当派功代祖师显灵,让老道我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传承自家武学衣钵的好苗子。”
“孝玉这孩子是不错,可是道长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孝玉那是方家的嫡长子,将来是要接掌方家的家业的,就算他继承了道长的武学衣钵,将来也不可以接掌武当的门户,令师侄冯道德这些年来一直是武当掌门为囊中之物,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培养自家的势力,老道令一位师侄长青子十年前都已经被他逼出武当,虽说道长曾是武当的掌门,就算以前在派中还有点影响,可这二、三十年都已经过去了,这点影响力早就被冯道德清理得差不多了,你说他能心甘情愿地将掌教之位让给方孝玉,若是道长百年之后要传位于方孝玉,只怕武当首先得先来一场内讧。”
白眉点头:“这个老道我自然知道,武当可不只是简单的江湖帮派,不是武功高强和有经营之道就行的,除此之外你还得对道家学说有一定的造诣,所以老道我也从未过要孝玉接掌武当门户,虽然他不能接掌武当的门户,可他毕竟是老道我的弟子,就算他将来无法接掌武当,可至少还是武当一个强而有力的外援,若是武当遇上什么麻烦,相信他一定不会袖手,而且老道相信只有他在,至少也能保证我武当五十年盛名不衰,相信有了这五十年的时间做为缓冲,我武当派总能培养出一两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乾隆暗自点头,这个白眉并不如外表看来那么冲动,也是个心思细腻之辈:“其实要想武当力压少林、峨嵋、青城、崆峒、昆仑、点苍各派,成为当今佛道两家之首,这机会道长其实也有的,老夫虽然只是一介商贾、却也认识不少当朝权贵,对朝中的事也有所耳闻,听硕王爷曾经说过,当今天子曾对道长您可是倍加推崇,进行过敕封,邀道长进京共商国事,若是道长当时奉诏进京,必能得到当今天子的赏识,可惜的是最终却让道长你给拒了。”
对此白眉却是呵呵一笑:“共商国事?老道我就是一个方外之人,懂什么国事?再说当今天子找老道我一个方外之人共商国事,你会信么?”
乾隆也知道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很牵强:“那道长以为当今天子召道长进京是为了什么?”
白眉很无奈地说:“除了我们道家传说中的修仙长生术还能为了什么?其实这种伎俩也不怎么高明,当年的明永乐朱棣也曾对我派开山祖师用过,当年为了邀我派开山祖师入京,他可是无所不用其事,除了册封我派开山祖师之外,还耗巨资修缮道观,可问题是这世上哪有什么修仙长生之术,这自古至今,任你是雄才伟略的皇帝,还是不世的名将,绝代的红颜到头都是尘归于尘,土归于土,所谓的修仙术、长生术也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心里一个美好的期望,传得久了,大家也就都当真了,可事实上这世上真的有什么修仙术、长生术,若是真有的话,我们这些人早就入山修道,追求羽化飞升去了,还用得着在这尘世间忙碌奔波,可是这千百年来又究竟有谁目睹过有人白日飞升过,我派祖师为了避开永乐的纠缠,只能是避而不见。”
乾隆很意外:“道长也不信长生不老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