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之后,硕亲王就将此次参与剿匪的满族八姓的家主都请到了府上,直接跟他们言明乾隆要提高缴匪收益提成这的事。对于皇上要提高剿匪的提成比例这事,那些家主心里可都有些抗拒,毕竟朝堂和皇家那边分的钱多了,他们这边的钱可就分得少了,心里能乐意那才叫怪,可乾隆毕竟是九五至尊,当朝的天子,口含天宪,一言可以将你送九重天,一言也可以将你打入无间地狱,所以跟皇上对着干,无论什么时候都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是以一时间他们都不说话了,他们这一不说话,这场面就显得有些冷场。
硕亲王却一点都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都是什么意思,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么大雷你们可都不能让王爷我一个人抗着,若是你们再不说话,王爷我就当你们都默认通过了。”
赫舍利家的苦笑:“我说王爷,那位既然都已经发话了,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就是有还能有什么意见,毕竟那位可是当今的天子,我们就是有,可这小胳膊也拧不过人家的大腿?”
“行,”硕亲王点头:“没意见就行,若是你们出了这个出门,让王爷我知道有人在背后疯言疯语说王爷我的不是,你们可别怪王爷我跟你们用脚丫子说话,反正王爷我是个大老粗,大字也不识几个,就喜欢用脚丫子跟他说话。”
钮钴禄氏这时说:“我说老王爷,在座这么多人,也就王爷你能跟皇上说得上话,你就不能在皇上面前替我们多挣点么,毕竟我们这些人谁背后都有一大家子人,这开销可真不是一般地大,再说我们不是已经同意给朝堂三成的收益了,怎么皇上还要增加两成的提成,若是皇家和朝堂那边分得多了,咱们的收益这就要少一大截了。”
硕亲王的嘴巴撇撇:“我说老钮钴禄,合着你这站着说话腰不疼,你怕皇上降罪,就把王爷我往前塞是不是?皇上既然开了这个金口,你还让王爷我去说,合着你是把王爷当盾牌了,有什么事王爷我一个人全扛着,有好处你们就在后面接着,你说王爷我有这么蠢么?”
老钮钴禄氏笑着说:“这不是你是皇上的十九叔,而且圣眷正隆,就是您在皇上前面踹人还也没事么,至于我们这些人想见皇上一面也不容易......”
“是么?”硕亲王似笑非笑地说:“想见皇上那还不容易,只要你肯给大家争取好处,王爷我这就带你们进宫面圣,还有你们谁也想进宫的,就马上吱一声,王爷我这就跟你们进宫,给大伙争取利益。”
老钮钴禄氏立时将脑袋缩了回去:“龙威难测,面圣还是算啦,若是惹恼了皇上,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硕亲王冷哼:“合着你们一个个都不去,就把王爷我往前塞,王爷我有那么蠢么?”
赫舍利家的此时说:“为这点小事就一起进宫面圣,这可有逼宫之嫌,再说皇上不就是要提高两成收益,这两成收益往各家头上摊一摊,也就没有多少,更何况这点损失也不是没有办法办法弥补,我们各家有的店铺门面,只要我们不急着变卖,这收益应该也少不了多少,所以我的意思是皇上既然开了金口,咱们就别让皇上为难了,现在大清的家可一点都不好当,大小金川,大小和卓那边可都不太平,这打仗说到耗得就是钱,咱们身为臣子的也该为皇上分担一些是不是?”
钮钴禄氏回答说:“为朝廷多分担一些也无所谓,可你说皇上是不是也该弥补我们一些是不是?”
“就你那点小算盘王爷我还不知道,”硕亲王回答说:“皇上那也不是刻薄之君,既然他从咱们这多要了两成分成,就肯定会从其他的地方弥补咱们,你们与其盯着那一点收益,还不如换个方向,若是咱们真的能把关外的胡子给剿了,这就等于打通了从关里到关外的商道,这条商道那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王爷我的意思就是咱们各家联手创办一个商号,把关里的布匹粮食源源不断地贩到关外去,然后再把关外那些珍贵的药材、皮货都弄到关里来卖,象那些人参、熊胆、鹿茸、虎鞭在关外是不值什么钱,可一入了关那可就是身价百倍、千倍。”
众位家主尽皆心动:“皇上同意我们创办商号?”
硕亲王解释说:“咱们是创办商号,又不是去偷去抢,皇上怎么会不答应?”
钮钴禄氏迟疑着说:“可是那些汉人的言官可不好惹,往日里他们那些人听风就是雨,咱们这些人稍有的失误的地方,他们就抓住不放,往死里弹劾我们,若是咱们创办商号,您说他们会不会往死里弹劾我们,说我们于小民争利?”
硕亲王嘴巴撇撇:“大家都说王爷我不学兀术,往日里就知道混吃混喝,可没想到你钮钴禄比起王爷我是更加的不如,简直就是人头猪脑,竟然连花花轿子众人抬这句俗话都不知道,这银子、金子自然是好东西,可是这银子、金子多了那就是惹祸的根苗,若是让咱们把天下的财富都抓在手上,别人还怎么活,所以说这做人最最忌讳的是吃独食,若是你一个人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人家不整你还能整谁,就算你往日里循规蹈矩那也没用,人家要在鸡蛋里找骨头,你能有什么办法,不管你有没有,这鸡壳总得敲碎了是不是?”
赫舍利家点头:“那我们就多拉一些王公贝勒?”
“那些王公贝勒咱们是得拉笼,可问题是光拉他们没用,若是能拉上皇家一起入局,那些言官就只有乖乖地闭上他们的狗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