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垂下头,连招呼都不敢打,就回了房间。
司尧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至她将房门关上。
林嬷嬷准备了热水,带她去了下人用的浴房。
洛璎这一身伤落入她眼里,令她格外难受,“你怎么能由着她这样对你?”
“她是主子,我是奴才,我能拿她怎么办呢?”洛璎无奈一笑。
夜景湛让她成了王府里谁都能踩上两脚的人,她都没了尊严,哪里还抬得起头?
不就只能由着别人欺负她吗?
从浴房出来,洛璎回到房里,正要上药,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她一惊,手中的药膏掉在了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夜景湛脚边。
他伸手将药膏捡了起来,抬眼看着她腿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这种滋味可好受?”
“回王爷的话,不好受。”洛璎忽然就释怀了。
只要琳琅能安然无恙,她受再多折磨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知道不好受,以后可还敢违背本王的命令?本王已经警告过你许多次,不要与夜晟和尧臣再往来,你不听话,这便是代价。”夜景湛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她面前,将药膏放到了她手边。
洛璎一怔,所以,夜景湛这样做,是在惩罚她?
可不管是与夜晟见面,还是与司尧臣见面,都非她的本意。
怎么能将账算在她头上?
“奴婢知错了。”但她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有认错。
只要能再见到琳琅,她可以低声下气,可以跪地求饶,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与脸面,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夜景湛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样子,“希望你这一次,是真的知错了。若是再犯,本王绝不会轻饶!”
说得他好像轻饶了一样,洛璎觉得可笑。
夜景湛离开之后不久,她忽然得了消息,说先前为她验身的两个嬷嬷,承认自己得了虞氏的好处,污蔑了她。
虞氏被罚禁足,沉碧则被杖责二十,差点赶出王府。
还是虞氏为她求情,才让她留了下来。
洛璎着实没想到,这件事竟会有反转,她还能有沉冤得雪的时候。
不过她并不觉得是夜景湛的手笔,只当是徐绶可怜她,才使了手段让那两个嬷嬷说出了实情。
洛璎从太后给她的谢礼之中拿出了一样,前去道谢。
徐绶倒也没客气,收下了那颗珍珠。
只是没多会儿,珍珠就出现在了夜景湛的书桌上。
“这是落儿给奴才的谢礼,无功不受禄,奴才受之有愧,所以就拿来给王爷了。”徐绶不过就是个听话做事的。
这事要是没有王爷拍板,就算他想为洛璎澄清,也没办法。
“她倒是大方。”夜景湛冷嗤一声,“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你可别上了当。”
“王爷放心,奴才待她还会如之前一样。”徐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洛璎的房间,叹了口气,希望这一年能早些过去,他们两个人就不用再这般互相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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