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的山脉连绵不绝,炮火声接连响起。
安舒将自己埋进泥土里,听着此起彼伏的枪声,眼前竟似乎出现了幻觉。
所有的队员全部战死,队长被用重武器反复碾压而死,死前还在喊“不要出来!”,敌人放火烧山,她不能动也不能出声,只能死死地压住药剂,忍受火焰将自己彻底吞噬。
安舒摇摇头,将眼前的幻境打散。
她抱紧怀中的药剂和钥匙,脑海里回想着自己的一生。
她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长得很一般,又是个女孩子,一直都没有被领养。
好在,靠着国家和社会的各种福利,她吃饱了饭,平平安安长到了十六岁。
十六岁那年,她所在的省市招兵,她便入了伍。
部队里的修行真苦啊,她进去的第一天,晚上累瘫在床板上,眼泪直往下掉。
同寝的几个女孩子也是,但掉眼泪是掉眼泪,大家嘴里都没叫苦叫累。
因为身上疼的实在受不了,大家都睡不着,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就从床板上爬了起来,坐在地板上。
姐妹们抱在一起,纷纷说着自己的志向。
安舒记得那一晚她们也讲了出身,她们中有的家世富贵,有的是小康家庭,也有生活一般,还有像自己这样出身困苦的。
但她们的志向是一样的,不分贫穷贵贱。
她们眼里的星辰,告诉彼此,她们的未来是家国天下!
修行很苦也很累,但一切的苦与累都是有回报的,当能力提升上去,便不再觉得苦与累。
安舒记得她二十岁那年,她在当时的军区已经能排名前十了,有一天,区长把军区排名前几百的都叫到了一起,给了他们一份保密协议。
签完后,区长对他们说,华国有一支特别的部队,执行特殊任务,里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去报考。
他还说明了那支部队可怕的死亡率。
有人犹豫了,可以理解的顾忌家庭,但还是很多人在顾忌家庭的基础上依旧要了报名表。
安舒没有犹豫,她孑然一身,从来都只有自己,她是最先要了那张报名表的人。
她想她本来就是天下养的孩子,若能回馈于天下,无须惧于埋骨战场。
后来她知道了那是x局与a局的入局考核,相较于灵异,她还是选择了特殊行动。
那年的招考,她排名不错,听说最好的是一队,她便试着往一队递了申请。
申请通过了,她真的进入了一队。
孤江一队是个很温暖的地方,她是唯一一个女队员,大家见她年龄最小,都很照顾她。
副队姓顾,也是个很好的人,从不摆架子,对大家都很耐心。
唯一不好的是那个姓江的队长,从来见不到他,他一来就必须发一次脾气。
他死掐着公章不放手,不管事还不肯把它给顾副队,大家又不得不去找他,让他盖章,听他挨个骂废物,从材料上升到人身攻击。
安舒第一次见江景深时,以为他和孤江一队的其他人一样,都是个很好的人。
她好奇地偷偷地打量着他,结果江景深将一整本材料直接砸在她身上,对她冷声骂道:
“你个丑八怪偷偷瞅我做什么,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告诉你,我不是你能肖想的。
你这样的女人,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景深一脸嫌弃地看着她,然后看向旁边的顾副队,嘴里骂道:
“你是干什么吃的,队里怎么能招女人?
女人除了能生奶孩子、伺候男人还有什么用?怕不是连枪都提不动?
还有你就算是要招,为什么不招个好看点的,至少能当个花瓶养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