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荧光的海面与天两色。
风凉凉的。
“我们都会幸福。”
沈知知捏捏席诉年的小脸,她的声音在风中零碎而温柔。
席诉年抱紧潮湿的海螺,陷进她声音的魔力里,沉闷的嗯了声。
—
海浪拍打着海滩,景色静谧美好。
席诉年坐在沙滩上,享受着贫民楼里没有的安静闲暇。
“姐姐,你会一直管理贫民楼的治安问题吗?”
叫姐姐更亲密点。
席诉年侧着身子抬眸,他的眼神专注,很期待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想每天看见她。
哪怕不说话,能见到她的背影也好。
发丝于夜色浮动。
沈知知错开他的炙热眼神,“小年,我明天就要调走了。”
明天?
席诉年心重重的一跳。
好快。
他刚认识姐姐,姐姐就要调走了。
席诉年机械地转过头。
低眸抿唇。
他的裤子洗的发白,颜色都掉的差不多了,这么贫穷的他,竟然会渴望握住一只冷傲的玫瑰。
太天真了。
贫民楼那种地方,不是姐姐这样的云中鸟该来的。
她应该会被调到更大更好的环境里。
他该为姐姐高兴。
“小年,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知知忽然拦腰抱起席诉年。
席诉年猜到姐姐是要跟他告别,心抽了抽。
“好。”
他搂着沈知知的脖子。
两眼怔怔。
荧光海离他们越来越远。
天与海的色泽分裂的更明显。
宛若他跟姐姐之间的天堑。
将他们所有的羁绊斩开。
席诉年很轻,腰肢纤细,比一些女孩子还要柔软。
沈知知见他过于安静,手指压了压席诉年的腰侧软肉,“累了吗?”
席诉年身子颤了颤。
那一丝皮肤的温度,隔着浅薄的衣料钻入他的腰间……
犹如一条细小的蛇游走在他的筋脉里。
麻痹了他的感官,令他失了力气。
他几乎用气音在回答,“不累。”
“不累陪姐姐说会话吧。”
席诉年压下翻涌的难过,低声说,“好。”
“姐姐想聊什么?”
“聊一下小年为什么这么优秀吧。”
优秀?
这些年,妈妈跟席诉年说了太多“不优秀”。
席诉年在学校里,
虽然有老师的夸赞,但他们在知道他有个神经质的妈妈后,就经常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同学们议论他,说他的脑子是用妈妈的脑子换来的。
他性子自卑怯弱,从不跟其他同学交朋友。
时间久了,老师和同学都觉得他孤僻奇怪,没人再夸他了。
姐姐的夸赞像温柔的云团,绵绵软软的砸在他的心房。
席诉年眼眶发热,“小年,不优秀。”
因为不优秀——
所以,无论他考多好的分数和名次,妈妈也不会对他展露笑颜。
他渴望的亲情,总会变成冰冷的刀子插入他的心脏。
这么多年的家长会,只有他的座位空无一人。
曾经,席诉年求过妈妈去家长会,妈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