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崔铭在崔坶府上休憩。
他端坐在一方木桌前,手里捧着一张兽皮书信。
神情复杂。
望着兽皮纸上的内容,崔铭不禁思索“黑水邑中也有此等手段?”
书信并非人力运送。
而是托以飞鱼,让其沿着黑水河回溯,而后有专门的人呈送给崔青羊。
寻常人自然没有这等渠道。
崔坶身为黑水邑军营都长,勉强也有资格借用飞鱼送信。
“墨家势大,不可曲其意。”
“吾儿行事尽已知之,青鳞血脉非是坏事,某也非是食古不化之辈。”
“崔氏骨血不可弃也,墨氏再是如何百般蛊惑,吾儿也需洞悉己身,非是族类,其心必异……”
类似的话,兽皮纸上还写着很多。
崔青羊的学识并不算出众,很多地方甚至涂涂改改,抹了不少黑点。
崔铭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只在乎一点“阿爹是为了崔铭之血?还是当真心疼自家子嗣,方才呕心至此?”
与崔青羊。
崔铭其实还是抱有些许情分。
哪怕成人礼前,两人身为父子,实际上见面并不算多。
崔青羊生了这般多子嗣,也不过是广撒网而已。
但对方毕竟养活了崔铭十多年,没有半点苛待,甚至可以说是好吃好喝伺候,出入皆有随从服侍。
情未必真,但义肯定有。
“崔青羊、崔坶、汪培……”
“还有上一任青羊寨主?”
崔铭陷入深思。
上一任青羊寨寨主也就是崔铭的便宜爷爷,崔铭和对方都没见过一面,早在他出生前,崔青羊便继任了寨主之位。
不过崔铭知道崔坶、汪培两人,与上任寨主有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