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蹲下来一边撸猫，一边打量对面的男人。
“哪来的猫罐头？”他看起来可不像是家里养了猫的人。
“白天见到它，就让人去买了点。”
这位帝都来的陆先生看起来脾气不错，也并没有要跟她争这猫的意思。
可姜栀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应该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副温和的面孔下，谁知道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呢。
“我这儿还有剩余的罐头，要不都给你？”他嗓音低沉微哑，像被砂砾磨过，但意外的好听。
“不用了。”她拒绝的很直接，不过眼神却始终落在他脸上。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他微微一笑。
“那倒不是。”
她缓缓起身，忽然说：“只是看面相，你应该是功德加身，福泽深厚的命格，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她看出了点不对劲。
早上没仔细看，这会儿正式打了照面，自然不一样。
陆司宸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好似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习惯了。
“嗯，那些算命的都这么说。”
“看样子，你不太相信？”
他波澜不惊反问：“信不信，又能怎样？”
能改变他的现状吗？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他眉心有丝丝缕缕的黑气飘散而出，姜栀先是挑眉，而后忽然走过去，用手指点了点他眉间。
那些黑气很快就被净化了。
陆司宸瞬间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仿佛灵台都清明了。
“你……”
忍不住盯着她的手指看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
“帮你驱散祟气。”
姜栀若有所思，“真是奇怪，就像我刚说的，你应该是满身功德才对。现在体内却充满了祟气……难道你被人换了命格？”
之所以说得这么不确定，是因为她无法看透眼前这个男人的过去和未来。
这世上的确有些人，即便是最厉害的天师，也无法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
不过，她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简而言之就是，别人正享受着你的福泽，而你正替他承受他本该承受的，能理解吧？”
说着，低头瞥了眼他的腿。
“你站不起来的原因，也是如此。”
他体内邪祟之气浓重，今后只会过得越来越惨。
就像一个迟早会等来报应的人，最终，一定会被这些祟气所吞噬。
然后，万劫不复。
闻言，陆司宸静静地和她对视，眸色极深。
“这些话……之前那些大师倒是没说过。”
“那说明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不是神棍骗子，就是实力不济。”
她忽然问：“你小时候，有没有经历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凶险之事？”
陆司宸静静凝望她片刻，才回答：“嗯。十四岁那年落了次水，从那以后，很多事就仿佛都变了。”
姜栀摸了摸下巴。
“没意外的话，你的命格就是那时被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