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信擅自闯入梦境进行调查的恶毒妖怪,不是正常的行为。”
朱月利用孩子的外表故意哭泣,席恩笑着对她说。
然后互相对视,“咔咔”“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当然,双方都没有认真地笑,也没有一丝平静。
“嗯,这些都无所谓。”
“哦,对了,你真的有什么事?”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你不觉得最近魔物的动向很奇怪吗?”
对朱月来说,这种多余的顾虑毫无意义。
因为有可能会跑题,所以席恩向德直克提出了疑问。
朱月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瞪大了眼睛,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又恢复了平常那种轻飘飘的气氛。
“你这种问法,不用问老子的意见,不就得出结论了吗?”
“看事物的时候视角越多越好,对吧?”
“没错。”
朱月缓缓地把手伸进怀里,从里面拿出一根木胶。
“就凭你的外表,我真想阻止你啊。”
“饶了我吧。这是没身体又无事可做的老子为数不多的乐趣。”
朱月难得认真地装出一副厌恶的样子,嘴里含着一口冒烟的烟。
如果以一个看上去连十岁都不到的小孩子的模样做这种事,一般人会觉得不协调,但她却显得那么熟悉,大概是因为朱月的动作非常熟练吧。
“对于盐坊的想法,我也没有异议。本来魔物们出现在那座岛上的时候就很奇怪了。”
朱月所说的岛是第七人工岛。
虽然没有告诉人类军队,但那座岛看起来是那样的,有不少人与外界有瓜葛。
达尔塔尼亚军事士官学校可以说是那个岛的象征,也有支援像席恩一样的孤儿的意思,招收的学生相当广泛。
在性质上,只要是人的样子······谁都能很轻易地入学。
而且只要能证明是孤儿就免学费。
即便不是这样,用良心学费接受世界一流的教育,除去必须接受相当严格的军事训练这一点,还是很有魅力的,更何况是那些与外界有关系的人。也是一样。
结果,每年的新生中都会混入十人左右的相关人员,这些相关人员为了维护自己的生活圈,用结界覆盖了整个岛,毕业时再传给下一代,以这样的形式维持着人工岛的结界。
从第七人工岛建成到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大约十年的时间里一次也没有受到过不幸的袭击,这既不是偶然也不是幸运,而是尽可能地如此。
“如果只是那座岛的结界,倒也不至于有这种事。”
“我对那片叫作亚马逊的森林不太了解,不过,能把精灵和妖精生活的土地变成这样,是相当了不起的。”
人工岛的结界不过是魔法师们准备的简易工具,就算被破坏了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精灵和妖精等灵的存在所组成的结界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破的。
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就说明确实不正常。
“我从来没有出过日记本……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朱月像叹息似的吐出一口烟说。
“说实话,我还什么都没看到,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是席恩少爷的话,就不用担心了,不过你可要小心啊。”
“嗯,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有趣呢。”
这是席恩的心声。
本来也不想特意说出来,没想到朱月这么认真地提出忠告,吓了一跳,说漏了嘴。
“我喜欢打架、打仗、自相残杀,但那些魔物杀了也没意思。”
“是这样吗?”
“就是这么回事。”
朱月像往常一样笑着吐出烟来。
看着他那成熟的举止,想起朱月也是几百岁的年纪,比席恩还老。
“最近不是要和亚马逊打一场大战吗?最多别死我啊,席恩少爷。”
朱月消失了,只留下一缕烟烟。
“……总觉得,很讨厌。”
光是自己周围的小小世界就足够喧闹了,连外面都弥漫着某种不安定的气息。
对于这样的现实,席恩感到了难以言喻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