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董笑呵呵的,示意了一下虞念,“还是虞丫头买的呢,可以啊小丫头,挺识货的。”
虞念微笑,“我就是门外汉,之前在江南的时候经常看我父亲钓鱼,我也没耐心学个一二,但渔具的好赖还是知晓些的,那时候父亲挑渔具我都是在身边的。”
黄太这才意识到这点,也终于明白许董态度转变的原因。能被他夸不错的渔具肯定就很不错了。
她看向虞念,心生动容。
能送人的渔具不会便宜。
许董显然很喜欢她送的这套渔具,爱不释手的,跟虞念说“这套是纪念版啊,都能被你买到,真是厉害,很难买吧?”
虞念笑说,“只要有心,总会买到。”
这句话回答得大有含义。
黄太看虞念的眼神都有崇拜之意了,竟能想到这招。
许董笑哈哈的,“你父亲是很喜欢钓鱼,钓鱼还钓得不错,有几次我们约着去钓鱼我都是两手空空,你父亲呢,总会盆满钵满的。”
“说明我父亲是真心视许董为知己,换做场面上的人就该相让了。”虞念轻声回答。
许董听了这句话后很是满意,摸了摸鱼竿,“陪我去钓一场试试?”
“好。”
简单用过午膳,虞念就陪着许董去钓鱼了。
黄太不懂钓鱼就坐在湖畔权当看风景。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个时候往上凑十有八九就会破坏虞念的节奏,所以宁可远远相陪也不去做显眼包。
就这样,足足一个下午。
虞念就陪着许董在湖畔钓鱼,时不时还跟许董请教钓鱼里的学问,许董也不吝啬,化身慈祥长辈倾囊相授。聊钓鱼经验、聊专业的渔具,聊曾经有趣的经历,谈天谈地的就是不聊公事。许董不主动提,虞念也不主动催,主打的就是一个随遇而安。
直到夕阳时分,两人都有收获。
许董自然是收获不少,笑呵呵说,“虞丫头啊,你是谦虚了。”
虞念只比许董少钓了几尾,她说,“许伯伯,我也想谦虚,但我就是技不如人啊。”
“我看你不是技不如人,你是太懂得拿捏分寸了。”许董慢慢地收着鱼竿,笑看着眼前粼粼的湖面,下一句就是一针见血的问题,“听说你们刚跟黄家签订了厂房协议,你现在参与到黄太这件事里,就不怕虞家利益受损吗?”
虞念不卑不亢的,“厂房从严格意义上说是许家的,没有黄太出面,虞家跟黄家的合作不会太顺利谈下来。”
许董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虞念继续说,“总要赌一把的,虞家也不能总被人钳制。”
许董微微一笑,“这点倒是像极了你父亲。”
晚餐没留下吃。
许董倒是有意挽留,但虞念婉拒了。
车子徐徐驶出庄园的时候黄太问她,钓鱼的时候许董有没有提到公事。
虞念反问她,“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要在庄园里用餐呢?”
“点到为止。”黄太一语中的,“分寸感很重要。”
虞念微笑,点头。
然后说,“许董没主动谈起公事。”
黄太哦了一声。
“你的判断呢?”虞念问。
黄太想了想说,“一切难定,所以成事在天吧。”
虞念没说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送套渔具给许董。”黄太由衷地说,“那套渔具很难买是吗?”
“那个牌子不难买,难买的是纪念款,而且还是特定年份的纪念款。”虞念轻声说,“上次来见许董,我见他拿的渔具就是这个牌子的限定版,而且他手中但凡跟渔具有关的物品都是那个牌子的,所以我猜想他热衷于那个牌子。后来我查了一下,原来真正发烧友都热衷于收集那个牌子的纪念款,收集不到纪念款才只能转头收集限定版。许董十有八九是没收集到纪念款,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手里有,我就再送他一套又如何?只能证明我在这方面很行家,跟他有共同语言。”
黄太闻言叹为观止,“你观察得也太仔细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而且我这点小心机许董是看在眼里的。”虞念轻笑,“只不过许董大度不拆穿我而已。”
黄太轻叹,“既然纪念款那么难买,你是怎么买到的?”
“也算是机缘,但更多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虞念说,“南州渔具店的老板正好收集了一套纪念版,还是全新的,我出了高价买了他手里的那套。”
“就这么简单?”黄太不信,“许董不缺钱,如果能用钱办到的话他不会这么高兴。”
“所以我才说了机缘。”虞念低笑,“老板的小女儿有枚胸针坏了,那枚胸针好巧不巧就出自虞家团队设计的,后来流到拍卖会被拍走。老板女儿十分喜欢那胸针,坏了也还戴着不舍得摘,我将坏了的胸针邮寄给姜成做重新修整。原设计师亲自下场来修整这件事可遇不可求,老板宠爱女儿,所以也就同意了我的请求。”
黄太笑,“同样是出去玩买买买,你这买的就大有文章了。”
“就看有没有效果了。”
车子离开庄园的范围有一大截的时候,虞念瞧见了路边停靠的一辆保姆车,远远的看着眼熟。等离近了才看清车牌,虞念一激灵,可不眼熟吗?
是江年宴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