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映寒心头闪过一丝讶异,他在朝中这么些年,从未听闻有这样的事情“你且坐下来慢慢说。”
“多谢殿下,”赵润文谢坐挨着椅子边边坐下,低着头缓缓道来,“这是在三个月之前兵部下达的命令,不许地方官掌兵,更不允许地方守备、千总、校尉等不得命令擅自做主,每动一兵一卒必须要有兵部的文书,否则便是叛乱。”
“因着这道命令,不少的地方官都将匪患置若罔闻,能不管就不管,那些强人们知道了朝廷的旨意,越发的肆无忌惮,聚众山中已经形成了势力,下官此处是小问题,然其他地方列如山阳府、赵阳府几处匪患极其严重。”
此言一出,温映寒算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向他讨示下不过是表面上的意思,实际上是想着请他关注地方匪患,上报皇帝,以拯救正在受苦受难的千万百姓。
温映寒漆黑的星眸中闪过淡淡的困惑,沉声道“这些事情你是从何处得知,地方大臣为何不上报朝廷?”
赵润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地方官为了政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长此以往强人横行,地方官根本无法压制,甚至还有些地方官为了将事态缩小,选择与强人合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此当成是敛财之道。
得知事情原委后的温映寒,怒不可遏。
不可置信朝中大臣居然欺上瞒下,而兵部及其他大臣还一再的上奏皇帝封禅泰山,以彰显皇帝丰功伟绩。
实际上国中已经是千穿百孔,弊端已然浮现。
“这些大臣眼中难道都没有朝廷不成,作恶多端,欺君罔上,与匪徒有什么区别!”温映寒愤恨不已,一拳重重地打在桌面上,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些年来皇帝偏听偏信,再加上温钰澈与众多言官们一再上奏吹捧皇帝,久而久之皇帝沾沾自喜,以为国中无大事,百姓安居乐业,四海昌平。
赵润文再次跪在他面前,郑重其事“下官恳请殿下为百姓做主,剿灭匪患!”
温映寒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上下打量着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别人视而不见,而他却能够急百姓之所急,在他面前控诉匪患害民,与那些只知道贪图享乐,安于太平的大臣们大相径庭。
“赵大人无须多礼,这件事情本太子已然放在心中,待回到上京必定会在圣上面前陈奏,早日令兵部协助你剿灭匪患,”温映寒语气平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清凉笑意,“赵大人年纪轻轻却是一方父母,本太子十分好奇,如何赵大人当初不在上京翰林院为官,甘愿来到平阳县任七品县令?”
此人温映寒有些印象,当初在恩科考试之中,赵润文取得了一甲第二名,皇帝钦点为探花郎。
其文章卓著,年仅二十二岁,曾经在高中之后被温钰澈拉拢想要让他在上京中为官,不想他却与常人不同,舍近求远来到这贫瘠之地任小小的七品县令。
赵润文低下头掩盖着面色阴沉,冷声道“殿下容禀,下官出身贫寒,一朝得中本是人生快事,然上京中鱼龙混杂,下官不耻与之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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