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老夫人没好气地甩开了秦欢欢的手。
这是眼看着好日子飞了,拿秦欢欢开始撒气了。
“走走,不求你这没良心的!”
求财不成,老夫人故意扯着嗓子看了出来,人也没了方才要钱时的精气神,一步两歇的坐上了软轿。
“装什么。”白露不满地跺脚,“小姐,她这样旁人还以为你怎么欺负她了呢!”
“随她去。”檀织许摆手,注意却全落在老夫人的软轿上,看来宋家也没穷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况且张氏那些个个都是人精,就算沦落到抄家的地步,也总能偷藏下千八百两银子。
如今老夫人看着萧条,无非是谁都不舍得拿底子往宋家填窟窿罢了。
等到个个藏不住时,便又是场狗咬狗的好戏。
“娘,如何了?”宋韵伊还未出嫁,不好跟着张氏他们出去抛头露面,只能在家里焦灼等着,见老夫人回来立刻迎了上来。见她们都空着,宋韵伊只当老夫人讨到的是银票,面上的热络不减分毫。
“听说昨日皇上可赏了她不少好东西。”宋韵伊满眼嫉恨。
左不过是被檀织许讨了个巧,若是她日日泡在生生岛上,定能想到比那腌鱼方还要上佳的方子。
宋韵伊顶多这样想想,若真要让她去岛上是万万不肯的,她是何等身份,怎么能跟那群腌臜的乡野村夫混在一处。
乱七八糟想着,宋韵伊完全未发觉老夫人脸色不对,方要再问,就被一句顶了回去。
“没半点用的东西,见面就不知问我好不好?”
老夫人张口就骂,莫说被说愣住的宋韵伊,连张氏和秦欢欢都面面相觑。
从前老夫人哪舍得说宋韵伊一句?如今当真是要变天了。
今时不同往日,侯府高枕无忧银钱不愁时,老夫人当然愿意宠着宋韵伊。
可如今大祸临头,老夫人记不清吃了几次借钱的闭门羹,脾气能好得了才怪。
偏偏宋韵伊还是个没眼色的,方见面开始就问个没完,老夫人不急才怪。
“娘。”宋韵伊抽搭两下,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宋家要完了是不是?”
朝廷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但凡在宋家内见点值钱的东西都要尽数搬走,连宋韵伊和丫鬟的首饰都不肯放过。
张氏的眼线匆匆赶到,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张氏随之变了脸色。
“谁给他们的胆子!”张氏眯着眼气得不轻,“宋家就算被收回爵位,不是寻常富贵人家可比的,眼下就敢收拾东西跑路,真当我们这些主子都不在了吗?”
眼线垂首不敢接话,若不是他家人生死都掌握在张氏手里,他八成就是跑路的第一个。
自打檀织许离了宋家,账目由张氏和秦欢欢接管,处处都是糊涂账,下人的月钱都快两个月没法了。
再加上昨日圣上责难,自然是有的没的都卷东西跑路了。
“娘,这些个下人连卖身契都不要了,竟趁着咱们今日出门,自己收拾铺盖跑了!”
“混账东西!”老夫人气得用拐杖敲地,“把,把人全都给我带回来,一个都少不得!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