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前确实少了许多人，张氏辨不清楚，只随便指了几个小厮去抓人。
偌大的院内鸡飞狗跳，秦欢欢看得眼皮直跳，这大船要沉了，她万不能带着儿子耗死在这里！
“你要去哪儿？”宋韵伊率先发现不对，挡住了秦欢欢的去路，“你儿子可是我宋家的血脉，难道你也想跑路不成！”
宋韵伊难得揣了脑子说话，秦欢欢恨不得把她的嘴堵上，面上却笑得愈发热切。
“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回院中拿下人的卖身契，否则人被带回来也对不上号不是？”
这话糊弄得住宋韵伊，却瞒不过老夫人，只是这种时候不好发作，只冷哼了声，“这事让韵伊去办就是。”
秦欢欢自知露了相，懊恼地将房门钥匙给了宋韵伊，自己则陪老夫人和张氏守在了院中。
“娘。”秦欢欢试图挑些话找补，“其实家中仆从众多，如今人少用不上了，留着也尽是开支。”
秦欢欢的想法远不止这么多，开源节流，如今宋家等不到开源，只能从节流这方面打主意。
但得罪人又落恶名的话，秦欢欢是断不会打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果然，张氏闻言自觉想到了个好法子。
“娘，她说的不错，如今留着这些个心大的没什么用，还不如趁卖身契还在通通打发出去，好歹填些银子的亏空。”
这种不聪明的话，只会从张氏口中说出。
世家大族最重体面，非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打发下人离开的。
一来是为了彰显自身尊贵，二来府上人多眼杂，保不齐有哪道秘辛被下人听到，若轻易发卖，无疑是背刺己身。
可老夫人今日不知道是急昏了头，还是为了旁的，瞧着宋韵伊拿着卖身契走近，竟是点头答应了张氏的法子。
“好，便听你的。”
三日后。
宋家这场热事传的沸沸扬扬，连说书先生都横插一脚，连夜编排出了大致的本子。
在酒楼讲得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了？”俞砚辞纳闷地端详檀织许，“宋家倒台，我瞧不出你半个笑颜就算了，连顾冰冰近日都……”
俞砚辞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寒战，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顾怀璟万两黄金，随便看人一眼都快将人给冻住。
檀织许听书的动作一僵，摩挲着手中的紫砂杯送到唇边，方挡住面上的异样。
顾怀璟近日连升几级，再加上同闻家的好事将近，锦上添花，能有什么不顺心的？
若是让顾怀璟知晓檀织许此刻的想法，怕是恨不得立即将官身扯下。
连升几个官就该喜笑颜开了？
更重要的那人避而不见，顾怀璟上朝的面色便不曾好过！吓退了众多意图前来道喜的同僚。
不过这样更好，省得他许多麻烦。
顾怀璟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要堵到檀织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