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急忙接住,再次跪地道谢。王越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以蹇硕现在的富有,奇珍异宝多的是,见到故人的晚辈,赏块美玉或者送一件与对方身份相贴切的刀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蹇硕偏偏扔了一锭银子过来,啥意思?打发我们滚蛋的盘缠?
虽说当年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好到铁哥们的地步,但好歹也比大多数宫人亲近些,而现在,明显有一种居高临下,土豪打发叫花子穷亲戚的感觉。
其实王越想复杂了,蹇硕这锭银子还真不是随意给的,看似随意,其实是刚才就想好的,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显摆自己如今发达了,有钱!就是这么直接。
“王师这些年在何处栖身?”蹇硕问道,“怎么突然到了本将军府上。”
“辞官之后便漂泊江湖,四处无定,这次回京,听闻将军发达了,便想给弟子谋个出路。”说着,王越把一个包袱放在蹇硕面前的几案上,打开来,里边却是一只金灿灿的金蟾。
“听闻金蟾招财,便送给将军镇宅。”王越笑道。
蹇硕一见,顿时眉开眼笑,手抚金蟾,笑道:“贤弟见外了,没想到贤弟行走江湖,还能有此宝物,实为不易,听说赵忠家里便有一座金蟾,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前去观赏把玩,贤弟有何难处只管说,史阿贤侄想谋个什么样的出路?”
这金蟾,正是今天王越从赵忠那里拿的。
蹇硕见到金蟾,高兴得连称谓都变了,之前称呼王师,更是言明不便称兄道弟,现在见财眼开,立刻改口,张口闭口不离贤弟贤侄。
“刚才将军不是说不便称兄道弟吗?草民不敢胡乱开口。”王越故意说道。
虽然这几年闯荡江湖,他的直性子改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想让蹇硕难堪一下。
哪知蹇硕面不改色,道:“刚才愚兄是说在朝堂和宫中不便称兄道弟,现在乃是愚兄府中,私下里我们还是兄弟。这样,愚兄带你参观参观府邸,咱们边走边聊,今晚就住在这里。”
说着蹇硕向外走去,王越、史阿在后跟随。
王越拣起掉在地上的毛笔,放回到几案上,道:“将军这几年不玩刀剑,开始舞文弄墨了?”
“唉,没办法啊。”蹇硕露出一副操劳国事的模样,摇头道,“如今不比往年那么轻松了,既要掌管军事,又要处理朝政,不学点文化怎么能行?”
“将军不愧是将军,了不起!”王越挑起大拇指赞道。
蹇硕更加洋洋得意,当下便带着王越和史阿参观自己的宅院,只见一重重庭院、一排排房舍,还有各种奇花异草,奇珍异兽,琳琅满目,让这师徒俩看得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看到他俩惊叹的表情,蹇硕内心之中无比满足。
楚霸王项羽曾有一句名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蹇硕现在虽然不是衣锦还乡,但是能在昔日的穷朋友面前摆摆阔气,心中还是极其舒爽的。
“草民已经看淡官宦之途,只是劣徒年纪还小,不忍就此蹉跎。”
王越在蹇硕滔滔不绝的讲解间隙,终于插嘴提到了自己此来的主要目的,“不知将军能否给史阿安排个历练之处,草民当年教授皇子剑法,半途而废,如果能让史阿代草民继续教授皇子,也算是草民不负陛下所托。”
蹇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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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