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知夫人何时能派人来和亭选地造马场?这些草籽,夫人能供应多少?”
颜汐看牛县令脸上泪痕初干又心急如焚的样子,这是真的舍小家为大家的人,自己做不到这样,但是她由衷佩服这样的人,“牛知县何时返回县衙?我派人跟您一起回去。”
牛知县眼巴巴看着刘衡,那渴望远行的眼神,让刘衡愣是感觉看到孩子一样,这是怕自己留他过年吗?“牛县令可就刚才所议之事写出贵县的计划书,待商议定了即可返程。”
“下官遵命!”牛知县抱拳领命,退到门口转身一撩官袍下摆,急匆匆就跑起来,差点跟康平的田县令撞了一个满怀。
“牛兄,你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田兄,和亭有望了,哈哈,我这就回去写计划书,田兄快些进去吧。”牛县令人都没站住,边跑边丢下几句话。
康平知县就觉得眼前刮过一阵风,人就没影了,这是疯魔了吧?
三日后,十七位知县离开应城,来时心中忐忑,不知道刘知州召集大家来要做什么。回去的时候,一个个踌躇满志,恨不得回去就撸起袖子加油干。
离开的时候,有几个知县还去找了汪同知,求他将今年的高产粮种和老农经验团给派自己县里来。
硕大的“优秀知县”的匾额,吏部的上等考评,可都看接下来怎么干啦。
徐穆杰难得来应城一趟,特意多留了一会儿,看望了颜汐。
颜汐对于这位舅舅,一向表示得很尊敬。
徐县令见到颜汐后就先仔细看了看她神情,看她眉目舒展,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心中放下了一桩心事。自己这个舅舅没什么建树,她父母又早亡,娘家不得力,总怕她受委屈。就算圣上封了县主,但是女人家,最后总还是妻以夫贵。
看颜汐的神情,外甥女果然还是将外甥女婿辖制得死死的啊.
心里再高兴,身为娘家长辈,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对颜汐说道,“这次来得急,你舅母没能一起来。永均年纪不小了,你也要快点怀个孩子,为刘家开枝散叶。舅舅知道你能干,只是,永均如今是辽州知州,你身份也不一样了,不能总在外面商谈生意,抛头露面。”
“舅舅,我做生意,他——夫君他也是同意的。”颜汐只能拿刘衡当挡箭牌。
“他同意,是他对你宽容。但你既然嫁了他,也得做好贤内助。”徐穆杰教导道,“没有孩子,这家总是冷清了些。你早些为刘家开枝散叶,也能快些立住脚。你们两个年纪太轻,没个长辈指点,若是有孕了,让人捎个信,我让你舅母过来照顾你。”
一段日子没想起孩子这话题了,徐慕杰一提,颜汐还未开口,刘衡从门外走进,听到了“开枝散叶”几个字,连忙说道,“多谢舅舅惦记,我想着公务繁忙,我们也还年轻,倒不急着要孩子。”
徐慕杰只当刘衡是怕颜汐多想,对这份体贴暗自点头称赞,但是作为娘家舅舅,在这种事上他自然要表态,“政事要忙,子嗣也不能马虎。汐儿,你做生意能干,但是也不能将心思都用在外头。永均宽容,你也不能为此不顾家。”
“嗯,舅舅,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