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耳边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那惨叫声没了人腔似的,让人脊背生寒。
我看到佟梨瘦弱的身子软塌塌地靠在江鹤峤身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上倒去。
原来刚才飞奔着挡在江鹤峤身上的那个人影是佟梨,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等勇气。
江鹤峤伸手拉住佟梨,又气又心疼地朝她喊道:“你这个傻女人,逞什么强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心疼。
他终于开始心疼这个傻女人了。
江宗城也怔住了,狼牙棒还握在他手里。
可他不敢拿开,因为狼牙棒上面有倒刺,拿开的话,上面的倒刺会把佟梨背上的肉撕下来。
江鹤峤把佟梨交给保镖扶着,他小心翼翼地把狼牙棒的倒刺与佟梨的衣服和皮肉一点点地分开。
佟梨咬着牙极力忍受着,实在忍不了,就发出一声痛叫。
江鹤峤终于把狼牙棒和佟梨的身体分开了,佟梨已经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薄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一片。
江鹤峤原本阴鸷的双眼好像忽然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怜惜。
不过那抹怜惜也只是一闪而过,江鹤峤很快又恢复成原先那个阴沉冷峻的人。
他抬眼看到巍然立在一旁的江宗城,心中压抑许久的怒气一瞬间全激发出来了,冲江宗城喊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开心了?你是有多讨厌我,才用这狼牙棒来教训我?你知道这东西打在人身上有多疼吗?”
江鹤峤的声音近乎咆哮,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宗城虽然心有愧疚,但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依旧用威严的声音训斥江鹤峤:“不这样教训你,你不会长记性!这次用炸弹对付宁鸢和鹤棣,下次是不是要把整个江家铲平?我早就该好好教训你一顿了,省得你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切全是因你而起!”江鹤峤原本阴柔俊美的脸,因为愤怒变得睚眦目裂。
“逆子,自已做了错事,就把错误往别人身上推,这也是我教给你的吗?”江宗城眉头蹙得紧紧的,双目赤红。
“如果你当初没有背叛我妈,没把江鹤棣领回家,我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江宗城被自已的儿子揭了老底,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是你自已无能,休要怪旁人!即使没有鹤棣,我也不会集团传给你,你看看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的野心配不上你的能力!”
“那是因为父亲一直压制着我,不让我好好发挥!”
“如果我不压制着你,江氏早就毁在你手里了!”
这父子俩今天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江宗城置气把狼牙棒用力扔到地上,转身离开。
因为太过愤怒,他的步伐有些踉跄险些摔倒,守在一旁的保镖急忙扶住他,朝他的车上走去。
地上的狼牙棒,沾着佟梨身上的血和衣服布料,仔细看还有从佟梨皮肉上撕下来的肉丝儿。
以前我拿这东西惩罚过欺负我的坏人,当时只觉得痛快,可现在这狼牙棒打在佟梨身上,我却觉得心疼得紧。
江鹤峤扶着疼得睁不开眼睛的佟梨,朝保镖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佟梨小姐扶上车!”
几个保镖忙不迭地把佟梨扶进车里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