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张支票斟酌了许久,刁小婵收回视线抬头看向江鹤棣,表情怯怯道:“棣少,我……”
江鹤棣眼帘一掀,沉声问:“嫌少?”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刁小婵抿了抿唇,依旧是那句话,“我、我只卖艺不卖身,六年了,从未打破这个规矩。”
“那就是砝码不够,三千万。”江鹤棣又开出一张支票,扔到刁小婵面前,“只要你答应,这四千万都是你的。”
贺青裴眼里掠过一丝诧色,大概没想到江鹤棣出手如此阔绰,拿四千万砸一个会所的头牌,关键陪的还不是自己。
瞄了我一眼后,他眼里的神色变成探究,右手手指托着下颔,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闻腾抬手搭在江鹤棣的手臂上拍了一下,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棣少,我不能。”刁小婵飞快地看了眼正襟危坐的闻腾,又转向江鹤棣,垂下眼帘一副欲语还休的表情,“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要为他守身。”
江鹤棣眼底露出很淡的嗤笑,“是吗?那说说看你心里喜欢的是谁?”
刁小婵涂着橘红色口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片刻后张口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鹤棣抬起下颔指向贺青裴,“是贺先生吗?”
不等刁小婵回答,江鹤棣侧头看向贺青裴,“喜欢吗?喜欢的话就带走。”
仿佛把眼前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当成货物似的扔来转去。
贺青裴睨一眼刁小婵,摊了摊双手,对江鹤棣笑道:“江董还真是大方,可惜我无福消受,四千万的女人你敢给我不敢要。”
江鹤棣勾了下唇,眼里掠过一丝轻蔑。
刁小婵抬起眼帘,看向江鹤棣,双眼饱含秋水和深情,良久终于鼓足勇气出声道:“我喜欢的是您,棣少。”
旁边那群人原本在唱歌,猜拳或者喝酒,不知为何忽然停止了,刁小婵的声音本
不大,可是被突兀的安静显得尤其突兀。
众人忽然安静下来,目光都朝这边斜过来,仿佛都在等江鹤棣的回答。
江鹤棣抬手搭上我的肩膀,声音从未有过的淡漠,“别对我存非分之想,有些人不是你能奢望的,要钱可以给你,要名也可以,至于要人,想得美。”
一副癞哈瘼别想吃天鹅肉的模样,当然天鹅是他。
旁边众人“嘘”了一声,不知在唏嘘什么。
刁小婵眼皮耷拉下去,原以为当着众人的面,江鹤棣会给她一个面子,没成想江鹤棣非但没给她面子,还把她的尊严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这比当众打她的脸还难受。
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以后她在枫晚楼也没法混了。
她咬紧嘴唇,仿佛要把嘴唇咬出血似的。
我以为她会哭着跑出去,没想到并没有。
刁小婵就是刁小婵,哪怕被江鹤棣当众打脸,也很快恢复了神色,她捡起桌上的那两张支票朝江鹤棣递过去,“这钱我不能要,我会送闻先生回家。”
“拿着吧,是报酬。”
“我不要,我只负责送闻先生回家。”刁小婵又强调了一遍。
闻腾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对江鹤棣说:“鹤棣,我该回去了,司机送我来的,不用刁小姐送。如果她真送我回家,我回去说不清楚的,闻叔叔惧内。”
害得闻腾把“惧内”的借口都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