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欠着,等想到了再管奶娘要,到时奶娘可别舍不得。”兰溪笑言,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她神色稍稍一敛,“对了,奶娘,说起这些丫头,不知最近煮雪怎么样?”
董妈妈一愣,醒过神来,却皱起了眉头,“我按姑娘的吩咐,将她拘在书房里誊写那些个孤本古书,流烟她们几个轮流着,每日去向她学字,她倒是没有半点儿推脱。每天晨起便誊抄那些个古籍,有的时候,连房门也不出,给了点儿银子让个小丫头给她送吃食,就差没有住在书房里了。今日若非姑娘问起,我都快忘了这么一个人了。”
兰溪听罢,眉头也是一皱,这煮雪,还当真是不能让人小瞧了。若非她是重活一世的人,还真半点儿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这样的人,要么当真是别无所求,要么,便是有所求,而且能忍,能藏,百炼成钢。煮雪当然是第二种,也是极为难以对付,防不胜防的一种。
“姑娘,这毕竟也不能一直将她拘在书房里,你看,要不要寻个由头,把她打发出去得了。”
兰溪却摇了摇头,“奶娘,这事儿暂且搁下,回头再说。”她还想透过煮雪,揪出她背后那只手,所以暂时不能动她。目光微动,兰溪已经转了话头,“对了,奶娘,听说那梅清被灌了哑药,送去了庄子上?”
“是啊!三老爷本是要乱棍打死的,是三太太求了情,这才留下了一命。”董妈妈话语中不乏唏嘘,毕竟都是做下人的,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老奴听说枕月这丫头分析了三种可能,如今看梅清的下场,却还当真说不好是哪一种呢。”
“那依奶娘看呢?”兰溪微笑着询问。
董妈妈摇头,“老奴愚钝,看不明白。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至少有一点,那就是咱们太太今非昔比,至少,有些事,已经想通了,便也用不着姑娘日日提心吊胆了。”
兰溪笑意更甚,奶娘啊奶娘,还说自己愚钝,我看啊,你若愚钝,这世间还真就没有聪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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