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听罢,却是冷笑,“世子爷是在说胡话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对不住也好,那不只前世,还有今生,她都放下了,惟愿不再与他纠缠。至于,他怪不怪她……呵!还真像是在说胡话呢!他的想法,她可是半点儿不在意的。
但显然,赵屿全部这样想。“阿卿,我知道,都是因着我那时的所作所为伤了你的心,若说起初我总是想不通你为何待我这般绝情的话,那么如今我已是明白了,了解了,都是我自作自受。哪怕是你舍我嫁了耿四郎,我也不会怪你,真的。”
兰溪抬眼,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他是不是魔怔了?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屿却好似说到了情动处,一抬手,就要来握兰溪的手,兰溪如今对他早有防备,想也没想,便是一挥手,躲开了。
赵屿一愣,继而却是幽幽苦笑道,“我知道,我那次做的混账事,让你没法原谅?但阿卿,你信我,我是情之所至,一时无法自控罢了。我从前不知,为何偏偏便将你看进了眼里,直到最近日日将那梦做了下来,我才知,原是我欠了你一世的情,合该这一世来偿还。”
兰溪却是被气得笑了,“世子爷还真是爱编故事。我却是不知自己何时对你有情了?既是从来无情,又何来欠情,偿情之说?”
“你如今自然是不承认。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我知道就行了。你也抹杀不掉一切,你曾嫁我,你曾为我孕育子嗣,虽然那两个孩子皆与我们无缘,但你却不能否决他们的存在。你曾是我赵屿的妻,是我平王府的世子妃。”赵屿咬着牙,铿锵坚决。
兰溪凤目一暗,“世子爷这是中邪了吗?尽是说些疯话?”
“我没有疯!”赵屿断然否决,“你知道的,不是吗?”
兰溪却是无惧与他对视,目光相触间,没有半分闪躲,“无论世子爷是不是真的疯,今日这番话都不该说。且不说,你我本就男女有别,如今世子爷将我拦下私见已是逾矩。世子爷更莫要忘了如今,你已有娇妻,而我,亦为他人妇。世子爷此举实在不该。”
“你用不着一再提醒我!”赵屿却是怒极一般咬着牙低吼道,还果真吓得兰溪瑟缩了一回,一只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护在了小腹上。好在,赵屿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只是将她的脸色看得分明,愣了愣,而后苦笑道,“你果真就这般怕我么?”
兰溪没有回答,只是以一双眼,戒备地看着他。
于是,赵屿心中更是苦闷,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脸色和缓下来,“你别怕,我再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我只是……只是恨自己当初一步错,便将你拱手让人……不过,这都不是你的错,我明白。”
“我听不懂世子爷的话,但世子爷既然自觉欠了我,那便请你不要再纠缠我,还我一个清静,好吗?”兰溪见状,却是终于开口说出心中所想。
赵屿却好似终于恢复了平静,只那双眼,深邃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定定望着兰溪,让人有些怵。“我知道,你不愿再与我牵扯上关系,不过是怕又重蹈覆辙罢了。不过,你放心,一次的功败垂成已是够了,今生,我绝不会走上同样的结局。这一回,我不只不会失败,还会将这江山天下,尽数捧到你跟前,到时,你便是这天下最尊贵,与最幸福的女人。”
兰溪望着他,她从不知,他可以疯狂偏执成这样,这样的赵屿真是让她有些害怕。她不敢再吭声,怕会刺激到他反而让他不受控制做出什么事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念道,他疯了。
赵屿深深看她一眼,“阿卿,你相信我!我赵屿,说到做到!”说完这一句,他不再多说,反倒是抽身而去。
而兰溪却恍似虚脱一般,颓然地靠向假山,方才的赵屿,真的,有些可怕,紧紧护着肚子,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怕,真怕他会伤害她,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