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说:“你还是不愿意?”
柳诗雨看了狗娘养的一眼,说:“刀不在我们这里。”
面具人怒声说:“你为什么一定非要留那青竹刀不可?”
柳诗雨说:“你为什么跟他一样,死都不肯相信我们?”
面具人仰天打了个哈哈,盯着狗娘养的,突然说:“早听义父说狗人不重名利,不知钱财为何物,不为珠宝而贪心,现在为什么会对区区一柄青竹刀看得那么重呢?”
狗娘养的没有作任何表示。
柳诗雨淡淡地替他回答:“因为,刀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伙伴,唯一的信物,刀,也是他的生命。”
面具人瞪着狗娘养的,说:“当真如此?。”
柳诗雨笑了笑,替他说:“当然。”
面具人也笑了,盯着狗娘养的说:“不错,我也听说过,不知你对佳人和美酒,是不是也会不动心呢”
柳诗雨笑着说:“只可惜他的心并非黏痰所做。”
面具人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柳诗雨轻轻地笑了一下。
面具人说:“只因为他没有见过比你更美的绝色美人。”
柳诗雨说:“难道你就是那绝色美人?”
面具人的笑声突然变了,变得银铃般柔美动听。笑声中,他缓缓收起绿色衣袖——他这双手一直就藏在衣袖中,就是跟马艾有卜大战的时候,也没有将这双手露出来。
但现在,却露了出来······
柳诗雨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手,看见这双手,她的手赶紧藏进了袖子里——只不过她自己的这双手,也并不是没有瑕疵。
因为她的个性太强,所以她的手也觉得未免大了些。
这些年中,也不知与多少位慕名来见她的绝色美人会过面,她玩耍的时候,也不知牵过多少双美少女的手。
美人的手,几乎都是迷人的。
可是她却发现无论怎样迷人的手,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或这或那的瑕疵。
但现在她看见的这双手,虽然不是十全十美——刚刚这双手还杀过人,却没有半点瑕疵。就像是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师用一块汉白玉精心雕磨成的,没有丝毫杂色,又那么柔润,不粗不细,不长不短。
就算能从鸡蛋中挑出骨头的人,也绝对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来。
面具人将手展现在狗娘养的眼前,柔声说:“你看我这双手是不是比别人的手好看得多呢?”
她的声音也突然变得那么柔美,就算是用“黄鹂、百灵”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会觉得太侮辱了她。可是,狗娘养的却没有看她这双十全十美的手,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
柳诗雨却叹了口气,说:“你用这双手取人性命,只怕也没有人会抵挡得住的,何必还要用这百骨扇?”
面具人娇笑着,说:“看见这双手,你是不是会浮想联翩,现在我再和你谈交换,筹码是不是已高了些?”
狗娘养的还是不点头,不摇头,不垂目。
柳诗雨却回答说:“还不够高。”
面具人双手一抖袖子,她的衣袖就断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双如藕的手臂。
这手本来已很完美,再衬托上这双手臂,就更加耀人眼目了。
面具人问:“现在呢?”
狗娘养的还是不看那双手。
柳诗雨表情冷峻,说:“不够。”
面具人看狗娘养的一眼,就哈哈地笑着说:“男人都特别贪心,尤其是有能力的男人,能力越大,贪心越大……”
说话间她轻轻地扭动着身体,当说完这句话时,她已露出了双肩。这肩实在是太过迷人,丝滑柔软,洁白无瑕。这正如一朵半开半闭的鲜花,最是销魂。
这本应该让男人直目,让女人嫉妒,让鲜花羞惭。
然,狗娘养的还是不肯看她的身子一眼,只紧紧盯着她那张脸。他的表现异常的平静,仿佛在他眼里看见的不是一个柔美迷人的美人,只不过是一具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