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联、门神贴画,占喜还挑了两盏喜庆的大红灯笼。届时,往门檐下一挂,年节氛围就来了。
正待付钱,赵寅拿了两只半人半兽的面具过来,“这个也要。”
占喜收回递出去的手,“烦小哥加上这两只现具,另算一遍。”
“两只五文。”
“好。”又从钱袋里掏出五文钱,“给,小哥好好数数。”
但见货郎接来,直接往袋中一倒,竟是十分相信,“够数……够数……”说罢,他拱拱手,嘴里说着讨喜的吉利话,“来年发大财啊。”
“你也是。”
车架上,人连同买的货品占了小半车,还有不少富余的地方。赵有才又赶去另一家饼糕铺子,买糖块儿米粿。
占喜突然想到什么,压着声,同车架前的赵有才低询了一句。赵有才点点头,拐进一条小巷。
民房与街市比邻,中间隔着道三尺余的巷子。小道延去深处,进几十尺,又见开阔,通向另一条街道。
这处街面上的人,比方才的少些。杂铺、生铁、木材、药铺、凶肆,还有那披挂算命的先生,立于各铺肆对面。虽说独树一帜,倒也醒目。
赵有才将车径直赶去冥铺,占喜独自进入。不多时,她提了满满一大包元宝纸钱出来。
回家前,占喜又去了食肆,同老板娘商定了来年要的山货。生意虽小,也是同百姓打交道的,没准以后,还有用得到人的地方。
街面人多且杂,赵有才怕没注意,车上东西不见一两样,还得再跑趟镇子上。便让占喜买了几个包子,在路上吃。
愈近岁末,连以往只需两文一个的肉包子,也涨价至五文两个。占喜想着赵寅爱食肉,买了四个,又买了两个青菜包,两个咸菜包,剩下的全买了粗粮馍镆。看到边上有小菜,她又说了些讨巧的话,让老板娘送一些,好夹在馍饼里吃。
此举引来包子铺老板娘阵阵娇笑,“小娘子惯会做生意,拿好,莫掉了。”
“好,谢谢婶子。”
冰雪消融,最是天寒地冻时。阳光夹着剌骨的风,无力投来。车上几人,不禁往厚毡帽里缩了缩,手里热乎乎的包子,瞬间冰冷一片。
三两口吃完,占虎还未尝着肉包的鲜味。圆胖的身子躲进赵寅怀里,仰面看他仍在啃食的包子。赵寅敛眉微垂,四目相对之下。在占虎期盼的晶亮润眸中,他张开大口,全数送进自己嘴里。
占虎咂咂嘴,侧头看向占喜,“阿姐……我还想吃大肉包子。”
“等回家,阿姐给你做。”
“好哦……阿姐最好。多做些,阿哥也爱吃。”
“好。”
骡车叮零,缓步前行,到家时,已至下半晌。日光偏移,屋顶的雪不禁晒化,滚落下来,积在檐下。
鞋面沁了雪水,指尖更是冻得没了知觉。占喜一进门,便跑去灶房,燃火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