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桂兰直觉后背火烧火燎的疼，连连抽着气，趁占喜阻拦的空当，抬脚跑了。
“畜……畜牲。咳咳……”
占老汉气血上涌，险些栽过去。占喜赶忙把他扶去宽凳上坐好，抚着微佝的后背顺气。
“您顾着自个儿的身子，虎儿往后不指着你呢。”
占虎躲在角落，方桂兰走了，他才露出头。蹬着短腿跑过去，挤进占老汉怀里，安慰道：“阿爷莫气，待归家了，我告诉阿哥，让阿哥来治她。”
赵寅身形健硕，在占虎心里，是旁人不可逾越的存在。占喜看他面上一派自傲，点点他鼻头，警告道：“不可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叔和寅哥。”
“哦。”
触之占喜面上的谨慎，占虎便知此行不可为。他恹恹地应着，转头又跑出屋外，继续方才的事。
“唉……家门不幸。喜儿……她的话，你莫放在心里。待初八过，你便是真真正正的赵家人。占家……”占老汉顿了顿，“能不来，就不来吧。”
“阿爷在，我哪能不来。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占喜仔细检查包袱里的东西，除两包两日后要供的糕脯，其他都在。
“可有少了什么？”
占喜不欲再惹占老汉不快，摇头浅笑道：“都在。阿爷您先歇歇，剩下还有一点我来。晚食在这里用，我给您做好吃的。”
“哎……好。”
还好银财贴身放着，不然准没了影。锅有，菜也好办。需什么，去村里走一遭，花些银钱的事。
两棵萝卜，一把油菜，并小半块腌腊肉。好不容易赶上祖孙三人一道吃顿饭，占喜又花十文，买了八个鸡蛋。
腊肉切块煸出油，萝卜青菜，分别切块切断，过油翻炒。晚间易积食，占喜煮了三道好克化的菜。三人围坐破落的方桌前，吃得其乐融融。
天微沉，笼着稀薄的月色。夜，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