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陷入自怨自艾的兔老板，又看看她脑袋上张牙舞爪的索尔，薛优若有所思。
她之前有些先入为主地认为，索尔是单纯来捣乱的，就是要阻挠她们顺利通关。
但索尔如果是直接来搞破坏的，之前也不会帮助兔老板解决乌贼闹事的问题了。
“兔老板，能把索尔从店铺联络员里移除吗？”
薛优试探性地问道。
“索尔？”
兔老板拿出自己的手环看了一下，“我们店铺里有这个联络员吗？”
闻言，几人心里都有些发毛。
小西颤声道：“什、什么意思？索尔是不存在的吗？”
那她们难道也是不存在的？
薛优一眼就知道小西又在胡思乱想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索尔哪怕作为诡异来说，也已经没有独立意识了。”
已经被黑乌鸦从脑子连带五脏六腑都全部啄食干净的一具空壳，能有什么独立意识？
“现在的索尔，很有可能只是充当‘情绪放大器’的功能。”
从一开始，死去的索尔就是被兔老板的极端情绪吸引过来的。
人的情绪是很复杂的，表层情绪下往往还隐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潜在情绪。
当时正受委屈的兔老板，内心里其实堆积着许多愤怒。
索尔激发了这些潜在的愤怒，让兔老板难得硬气一回。
现在，兔老板其实对自己店铺目前的情况是知足的。
但却被索尔激发了内心隐藏着的自卑与恐惧。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索尔现在可以算是兔老板的一部分，不断刺激她表达出隐藏着的自我。
这也是兔老板没有办法察觉到索尔存在的原因。
清楚地认识自己，体察自己每一个本能的想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索尔虽然也在活跃状态，但还没有把兔老板的心态拉扯到崩溃的地步，所以也没有跳出选项让她们选。
不想做无意义的选择题，薛优连忙把兔老板从讨论店铺数据的厨子们面前拉走。
远离刺激源后，索尔果然又陷入了休眠状态。
“兔老板，还有些厨子面临着和你一样的问题呢。”
不远处，一些厨子正聚在一起抱头痛哭。
“我真的要疯了，既然是免费的店铺，那就不能出一个类似于顾客黑名单的东西吗？”
虽然戴着面具，但公牛还是难掩疲惫之色。
“我有个顾客，每道新菜都吃，吃了就开始骂。既然嫌难吃，就不要继续吃了啊！”
“每天上班回家就已经很晚了，好不容易赶上菜谱更新，一看又被骂了三条街，我真的是……有时候感觉要撑不下去了……”
说到后面，公牛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公牛旁边，一条蛇安慰他：“我懂你的。有些人来美食城根本不是来吃菜的，就是来发泄情绪的，我们不理，啊。”
曾经，在饭店收费的模式下，顾客想要追着厨子骂，至少还多少需要付出一点儿金钱。
厨子想着这些顾客贡献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实打实直接到手里的，于是也就咬咬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