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伤发作,可还有与我一战之力?”
他忽然抬头,对着慕容博询问。
慕容博长叹一声,再不遮掩,道“这太湖水路,十几年来竟变了不少,我以为在子夜之前能够划至岸边,没想到拐错了两个弯,还是晚了一些!”
李不负稍一推敲,便知其意,道“这意思原来是你的内伤每逢子夜时分才会发作?”
慕容博不答,只道“你莫杀了复儿,我任你施为便是。”
李不负道“你任我施为?”
慕容博道“我知晓百家武学,你若肯放了他,我都背与你听。”
李不负凝视着他良久,方叹道“你本不是个好人,但对自己儿子毕竟还是疼爱的。”
“我早已答应过那位高僧,不会与你为难。你虽内伤发作,我却也不趁人之危。你速速送我上岸,我们便走了。日后是敌是友,各凭天命就是!”
慕容博大喜过望,立即忍住剧痛,急忙将船划过去靠岸。
待得李不负拉着阿碧上岸之后,慕容博又毫不停歇,带着慕容复将船划了回去;约莫在离岸边有五十多丈时,慕容博才停下,在船上打坐调息。
又过半晌,慕容博似已无恙,这才与慕容复一起划船回燕子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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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负和阿碧望着慕容博与慕容复父子俩走远。
阿碧哀叹一声,突然道“看来你也并非一个大恶人。”
李不负道“哦?何以见得?”
阿碧道“你刚才明明可以动手杀了老爷和公子,但你却放他们走了。”
李不负长长吐了口气,道“可我终是害苦了你。你本不必离开慕容世家,出来漂泊江湖的。”
阿碧道“李大哥,你勿自责。唉只怪我不该轻信你话,将你引去的。”
“不过你既放过了老爷和公子,便是留了几分情面。我以后要回燕子坞,想必也是可以的。你勿是位恶人,这便已很好了。”
她神色带着三分惋惜、三分感叹、三分伤心,还有一分无法言明的哀悼。
湖风吹将过来,将她一头秀发舞得凌乱。她微微一拨发丝,转过头去,不再看向燕子坞了。
李不负问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我近来无事,可带你去四处走走,也算让我增长见闻。”
阿碧摇头道“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老爷和公子让我作你的侍女,李大哥你去哪里,我跟着侍奉你便好伐。”
“我倒确实也没什么去处”李不负苦笑一声,又问道,“那你有什么想见的人么?我们一起去交交朋友,也是好的。”
阿碧想了想,道“我朋友勿太多,只有阿朱姊姊,她易容术很厉害的。哦,是了,前些日子还遇见位叫段誉的公子,他待我也很好。”
李不负喃喃道“六脉神剑,段誉这名字我应当是知道的。”
他听鸠摩智说过一次,未曾在意;此时听阿碧提起,便觉这个名字他是有些印象的。
“那也好,我们便去寻他们两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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