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生气，他为何不来问我？他什么都没问，便要了我父亲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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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一生救人无数，从未杀过人，他连只鸡都没杀过。然而他话落，便抽出那护卫腰间长剑，眼睛也不眨一下刺进了那人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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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夫，最知道什么地方致命。那护卫大睁着眼睛，倒到地上，片刻间就没了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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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看也没看护卫一眼，便就着那柄染血的剑，挥剑断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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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剑断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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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最后一幕，女主万念俱灰地背过身去，将手上青丝随手一洒，乌黑的断发纷纷扬扬飘落，徐徐垂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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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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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眨了眨眼睛，稍缓眼中涩意，这才回过头去看懿和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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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懿和帝死死抓着椅了的扶手，双目猩红盯着戏台，眼中似要滴出血来。老迈的脸上，肌肉止不住地轻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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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已经落幕许久，台上的断发全部落于尘土，然而懿和帝却依旧盯着前方，一直没有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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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轻叹一声：“父皇，戏已经演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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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浑身似是一颤，露出从未有过的老迈，他目光失去了焦距，喑哑地重复了一声：“演完了，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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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渐渐在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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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把抓住长歌的手腕，用力到几乎要把长歌的手腕捏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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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舒妃惊呼，连忙起身去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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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下去！”懿和帝一把将舒妃用力推开，锐利的双目如绝境中的困兽，死死盯着长歌，竟像是要给他致命一击，“顾思邈死了？顾思邈到底是怎么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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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疼得脸都白了，还是咬着牙，云淡风轻地笑道：“不过是一场戏，父皇何必当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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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糊弄朕！你借这戏想告诉朕什么，真当朕不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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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不卑不亢迎视懿和帝布满血丝近乎残暴的双目：“既然父皇什么都知道，便也应该明白，有罪之人不是长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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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目光落在长歌惨白的手腕，微微一顿，终于松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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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终于得了自由，轻轻揉着自已的手腕，低头一笑：“看来父皇并不知道顾老爷已经过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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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当然知道他已经过世，不过朕得到的消息是……”懿和帝沉默了下去，似极力压抑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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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顾贵妃娘娘入了冷宫之后，为救娘娘匆忙回京，山间马车失控，人车滚落悬崖，尸骨无存？”长歌抬眼，直直看向懿和帝，“父皇，您被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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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素白的食指轻轻指向外面的戏台了：“那，才是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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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眼中仅存的暴戾的光彩也终于彻底黯淡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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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老迈的手，颤巍巍地掩住脸，陷入长久的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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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哑声问：“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不同朕解释？反而要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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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杀了娘娘的父亲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有什么可解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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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杀他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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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娘娘不知道啊，是您派出去的人捉他的父亲，是您身边的人将尸体送到他面前，还给他带了话，何其诛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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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那是个叛徒！朕从未下令杀他父亲！从未给他带过什么话！他若是愿意同朕多说一句话，朕就能发现不对！可朕回宫后，他除了刺激朕、激怒朕、与朕决裂，什么话都不愿意同朕说。”懿和帝歇斯底里地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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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娘娘咯？”长歌讥诮一笑，“怪他不够相信您？那您呢？又可曾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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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神情一僵：“是何氏！是何氏那个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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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固然可恨，可是他对父皇的了解，连长歌看了都要佩服呢。”长歌似笑非笑看着懿和帝，“何氏暗害之局并不高明，可做出来竟如此地天衣无缝，父皇以为是靠的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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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太瞌睡了，下更放明天上午叭~么么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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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茴香 2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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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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