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得要自己回家去观察一下。</p>
这一天，终于是放假了。</p>
陈舟这才知道，这私塾的放假，也不是随心所欲的。</p>
所谓朔望之假，也就是每月初一十五放两次，每次放一天。</p>
关于节气历法，这个时候是很讲究的。</p>
朔日就是每月初一，望日则是每月十五，也就是月圆之夜。</p>
过了十五是十六，所以叫既望，“既”就是已经得意思，苏轼在赤壁赋里还说“七月既望”。</p>
而月底因为月份长短不一，最后一天就不固定，但是统一叫做“晦”。</p>
也就是暗淡无光的意思，风雨如晦打的就是这么个比方。</p>
而且这个放假，放得有些早，原来呢，总是要到傍晚的时候。</p>
基本上留出来路上的时间，到家里边儿天就擦黑了。</p>
可是这一次，居然申时就放假了。</p>
这个时候，大郎还没有来接他。</p>
陈舟倒是不在意，自己这么大人，这条路走得也很熟了，没有什么可怕的。</p>
除了路上荒凉了一些，倒是没什么，有时也能遇到两个村子里下田的一些农户，早稻该播种了。</p>
陈舟一路上高高兴兴的，背着褡裢，哼着“太阳当空照”的调子往家里走。</p>
眼看着快到家了，冷不丁一股恶臭袭来，陈舟也没防备，差点让这股臭味顶了个跟头。</p>
什么这么臭啊？</p>
很明显，臭味是从陈家庄方向传过来的。</p>
这离着最起码还有里上地呢，难不成全村集体掏茅房？</p>
你还别说，这味道还真像！</p>
陈舟把褡裢抓起来，连嘴带鼻子一起捂着，这特么都快赶上生化武器了。</p>
生生让人有一种扭头就跑的冲动。</p>
可是没办法，家在那边。</p>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p>
强忍着从里到外的恶心，陈舟一路狂奔。</p>
忍着恶臭，还得朝着臭味发源地狂奔，这滋味也是醉了。</p>
离着村子越近，臭味越浓郁。</p>
陈舟从村头直奔家里，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口的臭味都会浓郁一些，有些门口，还依稀有些痕迹。</p>
陈舟很是诧异，什么时候自己的嘴巴这么好使了，看这模样，还真是集体掏茅房？</p>
今夕何夕啊，什么情况这是？</p>
关键遇到的几个人，看到自己的脸色还很怪异。</p>
拐过街角，自己家的门前赫然站着几个人。</p>
“叔，这可是甲总的意思，全庄的人都照办了，只有你不愿意，这——不太合适吧？”</p>
为首的，也是一个庄稼人模样的，一张阔嘴，露着两颗硕大的门牙。</p>
陈舟认识他，陈家大郎遇见的时候还说过话。</p>
陈大牙，和自己平辈，刚出五服的族人。</p>
“大牙，陈家庄是姓陈还是姓李？他李田虽然当了甲首，可这甲首也不是他一家，总归是大家轮值，要是每一个都在任上给自己弄好处，村里人怎么活？”</p>
好处？</p>
什么好处？</p>
就是这集体掏茅房？</p>
难不成，这甲首要搞一下厕所工程？</p>
这可是现代农村都搞不定的，理念挺先进啊！</p>
陈舟几步上前，结果被两个哥哥一把拉到了身后。</p>
陈舟摸摸鼻子，还想着来个挺身而出，问问怎么回事呢，结果直接成了保护对象了。</p>
“陈老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可是里长的意思，也是咱们这几个村子的颜面，怎么能因为你一家，坏了全村人的事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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