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笑了笑，“我不是忸怩，不熟悉的买主，我不知道他的眼力，也不知道他的性子，万一他觉得是出土文物，再去举报我怎么办？”</p>
此时，老者看青铜觚的眼神，却似乎深深被吸引了。</p>
余耀没说话，就在老者旁边跟着看了看。</p>
老者收回目光之后，似乎有点儿急切，也没征询余耀的意见便问摊主，“什么价？”</p>
“老爷子，我刚才还没说完。除了不熟的买主不好打交道，这价格，一般人也不愿意从地摊上买。”摊主说到这儿顿了顿。</p>
“不管高低，你总得报啊！”</p>
“您痛快，我也痛快，最少得三十个！”摊主压低声音说道。</p>
老者听了之后，微微皱眉，这才看了看余耀，同时双手将青铜觚递上。</p>
余耀摆摆手，示意不用上手了。</p>
这件云雷纹出戟青铜觚，是西周早期的造型；觚，既是酒器，也是礼器；这只觚，如果是真品，这样的熟坑，这样的品相，要是上大拍，应该能冲到百万。</p>
不过，它不是真品。</p>
但也不是现代仿品。</p>
老者见余耀表情有异，问道，“你没兴趣？”</p>
“嗯，和那件明代青花碗一样，我觉得意思不大。”余耀着重突出了“明代”两字。</p>
摊主听了，咳嗽两声，“这位先生，这样的东西你要都觉得没意思，这地摊区，也就没什么逛头了。”</p>
余耀笑了笑，也不和他辩，而是起了身，“我再看看摊子前的东西。”</p>
老者听了余耀嘴里着重吐出的“明代”两字之后，不由又仔细审视了一番青铜觚，但看了一会儿，眼神中依然犹疑不定。</p>
而余耀已经认定，“西周青铜觚”其实是明代的仿品。</p>
明代的仿品流传至今，自然而然出现了熟坑的效果。</p>
最后，老者还是放下了，但离去之时，没有把话说死，说先转转考虑一下。</p>
三人离开摊子之后，老者立即问余耀，“小余，听你的暗示，这青铜觚是明代仿品？”</p>
“杜老爷子觉得不是么？”</p>
“明代高仿上三代的青铜器，我也见过不少；但哪有这么高的水准？特别是铜质，我真是发现不了任何破绽啊！”老者深深皱眉，微微摇头。</p>
“嗯。”余耀点点头，“杜老爷子，这一件之所以难以发现破绽，是因为一种独到的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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