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的灯泡头被一根警棍砸碎了，那灯丝失去了亮光，沃尔特像具死尸般被拖走了。</p>
监管者连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车间里的工人们紧绷的身体很快就放松下来，他们行尸走肉般回到岗位上，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沃尔特的事就好像从没发生。</p>
范良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他没对这个世界有着更清晰的认知，贸然行动不是件好事情。</p>
他决定等到下班。</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范良在调息中度过了漫长的下午，等到了傍晚的下班时间。</p>
下班铃声响起时，工人们有条不紊的走出车间，他们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就好像他们是活在低劣游戏里的npc。</p>
范良准备前往布洛尔德大街353号，那是杰西的住址。他所在的工厂有上千工人，想在下班时间找人是不容易的，不如直接前往杰西的家。</p>
可就在他想要动身时，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p>
“范。”</p>
范良转身，是个白人小哥，穿着满身油污的工作服，满脸笑容。</p>
“嗨，杰西。”</p>
范良笑着回应。</p>
这使白人小哥的眼中有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显然，他对范良的表现很意外。</p>
“去喝一杯吗？”杰西发出邀请，并期待的看着范良。</p>
“当然。”</p>
范良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p>
“走吧。”</p>
杰西头向工厂大门一偏，示意范良跟他一起走。</p>
出了工厂，街道已蒙了一层灰色，五颜六色的招牌灯光在闪烁着，充满了热闹的气息。对很多人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但这个世界的人，并不如此。</p>
两人进了一家酒吧。</p>
没有选择坐在吧台，而是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来，他们点了两大杯黑麦啤酒，然后各自盯着面前的酒水沉默不语。</p>
“那两个是不是跟我们一家工厂的？”范良率先开口，看着坐在吧台闷头喝酒的两人，笑着道，“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没想象的那么好，你看他们的表情，简直像在喝马尿，既然一起喝酒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凑在一起呢？”</p>
范良耸肩，表示无奈。</p>
很久没得到杰西的回应。</p>
范良奇怪的看过去，发现杰西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他。</p>
“你……怎么了？”</p>
杰西的嘴张的更大，眼瞪的更圆了。</p>
范良不由得皱起了眉，忽的，他脑中电光闪过，他匆忙站起，扫视所有在酒吧消遣的人。</p>
他发现，所有的人都在闷头喝酒，根本没有闲聊的人。甚至，他发现，无论是西装革履，还是衣着邋遢，所有的人都眼神木然，跟车间里的工人没有任何不同。</p>
突地，范良感到头一凉，帽子被杰西抢走了。</p>
“怎么可能？！”</p>
杰西的语气不敢置信，对他所见的，他感到震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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