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段时间，柳贤也慢慢适应了，但是只是“适应”。</p>
马朵朵虽然是鬼神，外貌还是一个甜美的女孩子，在家总穿宽松的衣服。</p>
柳贤半夜醒来，虚着眼，看到忽明忽暗的电脑屏幕照亮了马朵朵的脸。她专注地玩着游戏，看上去有些遥远和冷漠。</p>
柳贤有些恍惚。</p>
这天田可嘉打开自己家的门，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咳嗽几声。</p>
马朵朵穿戴完好地探出头，田可嘉到卧室一看，柳贤和衣侧躺在床上，似乎不知道她进来。</p>
才知道两人是在争床睡午觉。</p>
田可嘉说：“拜托你们都成熟一点。柳贤，有人找你。”</p>
柳贤突然醒了过来，眼神朦胧地看着马朵朵和田可嘉，仿佛有些惊讶她们怎么会在卧室里。</p>
马朵朵舞动着拳头想冲上去，被田可嘉拉住。</p>
柳贤慢腾腾地起了床，从容地拉着衣服。</p>
马朵朵忿忿地看着柳贤。虽然刚刚睡了觉，他的头发居然纹丝不乱，保持着良好的形状和蓬松度。不像她，稍微躺一会，头发就飞起来，揉成一团。</p>
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了，对卧室里的事情充耳不闻，镇定地坐在沙发上。</p>
三人座的小沙发被他衬得，像个大点的长椅，已经没了别的位置。</p>
来人见柳贤出来，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自我介绍，原来他就是被割肉的张德良，今日特地来感谢柳贤大师。</p>
张德良说着，递过来一张支票。</p>
柳贤接过，想着要不要拿这钱出去住酒店。马朵朵伸过手来，他装了一会儿傻。</p>
马朵朵咳嗽两声，柳贤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发作，就递给了她。</p>
马朵朵瞟了一眼，又递给了田可嘉，让她拿去改造店铺。</p>
田可嘉接过，看到上面的金额，瞳孔都放大了，再看柳贤，觉得他莫名变得可信赖了许多。</p>
田可嘉说张德良是找到花店去，见店在装修，向她询问。田可嘉认得他是良居地产的大老板，就把他带了过来。见他们还有事要谈，就先走了。</p>
张德良见田可嘉走了，又看向马朵朵，用眼神向柳贤示意。</p>
柳贤说：“这是我助手。张总能对我说的话，都可以对她说。”</p>
马朵朵打量着他。那天只见了个背面，今天看到他正面和背面一样白皙肥胖，胖到眼皮都垂下来，把眼睛遮住一半。眼神也遮遮掩掩，只是偶尔透出精光，才透露出这位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人，是个精明的商人。</p>
张德良找柳贤，当然是因为柳贤留下话说如果不彻底断除怨念，背疮还会再犯。</p>
他回想起得了背疮的日子，脸上显出不愉快的表情。</p>
疼痛难安、瘙痒难耐是一个方面，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那种无力感，只能躺在床上，连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像个手无寸铁的孩童，任人摆布。</p>
张德良对那种感觉深恶痛绝，希望柳贤能帮他“斩断怨念”。</p>
柳贤问他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平常的事。</p>
张德良都说没有，发病之前一切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