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自己就是鬼。”</p>
文春木干笑两声，“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鬼，我要是鬼，还和你们驱鬼师打交道，我不是自投罗网吗？”</p>
“你也不想和我们打交道，运气不好遇到了。你想找到可以留在阳世的方法，没办法才和我们在一起。”</p>
文春木紧抿着嘴，咬着自己的牙，脸下部微微隆起。</p>
马朵朵见他算是默认了，叹了口气，“死了就死了呗，还不敢承认。你这么小就死了，下一世会比现在更好的。”</p>
“我不是……”文春木刚说出三个字，就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知道大势已去。</p>
自己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他们俩，就坐到马朵朵身边，问柳贤：“你怎么知道的？”</p>
柳贤说：“我们在工棚里，你看得到经星文是不是？”</p>
文春木点点头。</p>
“那个时候经星文没有怨气，我都看不到他。”</p>
“你看不到他？所以你就怀疑我了？”</p>
柳贤点点头，“那个时候只是注意，我还以为你有阴阳眼。后来在经星文家里，贾静赶我们走，说的是‘你们俩’，指的自然是我和马朵朵。你还戴着手铐，那么显眼，贾静却像完全没有看到你一样。”</p>
“你走路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地避着人。”</p>
文春木轻笑了一下，“避着人这个，是我的特点，不是因为我现在是鬼。”</p>
马朵朵看着他说：“怪不得你总找些死去很久的鬼出来，还老问我为什么他们可以留在阳世。你为什么想留在阳世啊？”</p>
文春木双眼看着前方的墙上，那面墙上挂满了各色相框，有的是文春木的，有的是文奶奶的，还有很多他们俩的合照。</p>
柳贤突然开口说：“其实，你奶奶已经知道了。”</p>
“什么？”文春木突然站起来，质问柳贤，“你去找过我奶奶？你告诉她了？”</p>
马朵朵抽着鼻子，闻了闻，拽了文春木一把，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问柳贤：“你怎么找到他奶奶的？”</p>
柳贤说：“本城疗养院又不多。你发微博的那张照片，很容易就能找出来了。我没有告诉你奶奶。我见到她，聊了两句，告诉她我的职业，问她，你最近去看望她有没有。</p>
“文奶奶立刻就说，她已经猜到你死了。你死后第一次去看她，低着头走路没注意，从一个人身上穿了过去。”</p>
文春木咬着牙，“我奶奶才不会知道，就是你说的。她心脏不好，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又没有害过人！”</p>
马朵朵闻到屋里鬼气变浓，皱眉对柳贤使了一个眼色。</p>
柳贤说：“文奶奶告诉我，她年轻的时候是修女，你是被丢在教堂外面的弃婴。她为了抚养你，终身未嫁，也放弃了当修女。”</p>
“她还告诉我，给你取名‘春木’，取的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两句诗的意思。”</p>
文春木眼里慢慢聚起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了下来。</p>
他用手臂擦着，边哭边说：“我，我不知道我死了。看望奶奶，回来的时候，看到，看到椅子上还有一个我，我才，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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