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和马朵朵对看一眼。马朵朵的眼神很是得意。</p>
李雨泽想起了看到的画面，恐惧地压低了声音，“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女人的声音也是他发出来的。他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会儿是他自己的声音，一会儿是女人的声音。屋里，屋里还有一股臭味，像臭鸡蛋，又像臭袜子。”</p>
马朵朵感同身受的样子，皱起眉毛和鼻子，连连点头。</p>
柳贤忍不住问道：“你爸说了些什么？”</p>
李雨泽说：“我爸的声音，和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对话。女人的声音说，‘我要收账。’我爸说，‘不是说好了五年吗？’女人说，‘我现在就要用。’然后我爸嘴里发出了女人的笑声，又说，‘所以给你个优惠，你可以用你亲人的命来抵你的命。’</p>
“然后我爸说，‘真的吗？那就用我老婆的命吧。’”李雨泽带着哭腔，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反而松了一口气，很高兴的样子。”</p>
李雨泽哽咽着说：“两天后，我妈就死了。”</p>
柳贤叹息一声，果然是李建安与那个女魔做了交易吗。</p>
“张记者，世界上，真的有那种鬼吗？”</p>
柳贤看着少年急切的眼神，眉眼间还有死去至亲的悲痛，不忍心骗他，“是真的，不过那不是鬼，是魔。”</p>
李雨泽听柳贤说完魔的事情，先呆呆地看着他，然后不停地反问。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话都变多了，声音也变尖。</p>
他的颧骨发红，眼睛里出现一股专注力，有点像人上火的那种样子。</p>
马朵朵严肃地说：“你可别去沾染这些事情。魂魄给了魔，就不是下辈子当不成人的问题。”</p>
李雨泽像是没有听进去马朵朵的话。</p>
柳贤对李雨泽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留意一下你爸，如果他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你通知我。”</p>
李雨泽尖声说：“你是说，我爸还会和魔联系吗？”</p>
柳贤说：“也许吧。”人的欲望本来就是无底洞。怕李雨泽不愿意，又补充说，“这也是为了你爸。我怕魔会对他不利。”</p>
每次提起他爸，李雨泽都会歪了歪嘴，很是不屑的样子。但他低头想了想后，还是同意了。</p>
送李雨泽回家后，马朵朵得意地说：“怎么样、怎么样！我说是那个女魔吧！”</p>
柳贤说：“这么说，阳舒背后的魔，和林子奇的魔主是同一个？不知道她和小马是什么关系。”</p>
“哼，反正小马是无辜的，没有参合这些破事。”</p>
“无辜？”柳贤见马朵朵趾高气昂的样子，忍不住打击她一下，“你记得被抢的那辆献血车吧？多半就是你们家小马干的。”</p>
“哪又怎么样？总比吸活人血好。”</p>
柳贤冷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他也是要吸人血的。只是这次，可能是没时间，或者别的原因，没有那么做而已。”见马朵朵焉了，心里有些高兴，继续说：“他爸是食人魔，他现在也是魔，无辜？”</p>
马朵朵把脸朝着窗外，没有吭声。</p>
柳贤见她真的生气了，就闭上了嘴，不再说了，也没有安慰马朵朵，反正换个话题她就会忘了这件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