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马朵朵又说：“我永远都在逃避。我曾经在人世历练，第一世经历父母横死，所以第二世我连父母都不要，一出生就被丢在寺庙门口。</p>
“第二世四处游历，见惯了人世的悲苦。第三世我连人都不想做了，转世成一匹马。结果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本性，连马都当不好。在人世待不下去，我就躲在地府。”</p>
马朵朵斩钉截铁地说：“这一世，我不会再逃了。既然现在是人，我就好好的做人。”</p>
柳贤还没来得及搭话，一个苍老的女声响起，“人是万物之灵，当人还委屈你了吗。”又传来悠长的叹气声，“我把你们困住，是想让你们等等我。你们偏偏滚到这里来，害得我好找。”</p>
柳贤顾不得身上的伤，一骨碌爬起来，戒备起来。</p>
马朵朵也费力地站了起来，手在地上只摸到一根腐朽的树枝，也拿在手里。</p>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p>
她的头上包着黑布，像是把头发都包了进去。上身穿着蓝色窄袖高领短衣，下身穿着白色百褶长裙，裙上装饰红线。腰间系着彩带束腰，束腰长长地垂在裙子上。</p>
她缓慢地迈步，身影却逼近得很快，转眼就到他们跟前。</p>
红茶色发亮的额头下面，两条弯弯的眉毛，一双含笑的眼睛，眼神明净如清溪。</p>
眼角的皱纹深入鬓发，鼻翼两端的纹路向下延伸，一直伸到下巴。颈部皮肤松弛。</p>
“后生，对我老太婆还用刀吗？”</p>
柳贤见她周身微微发着荧光，皱眉问道：“你是人还是鬼？”</p>
老婆婆瘪着嘴笑了，“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分别？”</p>
柳贤沉声问道：“你刚才说是你困住我们的，那道鬼打墙是你弄的？”</p>
“是，我想请你们帮个忙。”</p>
柳贤冷笑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要人帮忙还搞这些小动作。</p>
马朵朵盯着老婆婆的束腰看，突然开口问她：“你认识仓布吗？”</p>
她的束腰两端，各绣着一个精致的白额虎头，和仓布的束腰一模一样。</p>
老婆婆开心地咧嘴笑了。她虽然老，牙齿还算整齐，笑起来很好看。</p>
“小娃娃好眼力。你果然认识仓布。”她顿了顿，自我介绍说：“我叫碧基。是仓布的族人。”</p>
“你是仓布的族人？”马朵朵想走近点，被柳贤拉住，“仓布想回你们族里呢。”</p>
碧基笑了笑，“我就是来接他的。”</p>
马朵朵问：“你是想让我们带你去找仓布吗？”</p>
碧基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你们得先帮我做点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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