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则令注定不会解释。</p>
他只是微笑，明知无人看得见，“最近很忙。”</p>
“抱歉了意朝，你们的婚礼我去不成了，礼物会送到的。”</p>
许则令垂眸挂断了电话，着手为自己休了三天的假。</p>
他先后寻访几家教堂，最终选定了一座具有百年历史的古典教堂，联系了其中的神父，告诉对方自己打算在这里办一场婚礼。</p>
“没有宾客，也不需要装扮，我的爱人……在华国，您明白我的意思吗？”</p>
神父什么没见过？这种事他还真没见过。</p>
这是要一个人……和另一个并不在此的人结婚？</p>
神父迟疑，建议道：“结婚的事急不得，您可以挑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和爱人一起。”</p>
许则令：“我加钱。”</p>
神父道：“好的先生，相信您和您的爱人一定能长长久久。上帝会祝福你们。”</p>
“在我的家乡，掌管婚姻的是月老。”</p>
神父迅速改口：“月老会祝福你们的。”</p>
许则令温声道：“谢谢。”</p>
-</p>
对此，时奚一无所觉。</p>
结婚日期逼近，他先后和和许意朝排练了三次婚礼流程，唯独宣誓词那段没有排。</p>
时奚一直不明白为什么。</p>
直到婚礼当天。</p>
现场热闹至极。</p>
司仪在广大宾客的注视下，清清嗓子，念下了许意朝那份宣誓词。</p>
“许意朝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包容时奚先生的一切脾气与恶念、贫穷与富贵、健康或疾病？是否愿意无条件永远爱他、护他、追随他？”</p>
众目睽睽之下。</p>
已然成长为男人的许意朝微微凝着眸，他的五官相较年少时期凌厉许多，眼眉狭长深不可测，透出一种锋芒的俊美。</p>
他如此凝视着时奚。</p>
眼神和那年同时奚表白时没有任何不同，眸中深藏的黏稠，欲念，只增不减。</p>
许意朝定定道：“我愿意。”</p>
司仪念起另一份。</p>
“时奚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与许意朝先生结为终生伴侣？”</p>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p>
显然，这份并不对等的宣誓词引起了众人注意。</p>
时奚也怔住了，一切排练那天所产生的困惑，在此刻都迎刃而解。</p>
这份宣誓词寓意他不需要被任何口头誓约所束缚。</p>
他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p>
时奚按住手中的婚戒盒子。</p>
他走到许意朝面前，抬眸看着他。</p>
许意朝垂眸和他对视。</p>
“嗯。”</p>
时奚在他吻下来的前一秒，答道：</p>
“我愿意。”</p>
-</p>
“不论贫穷与富贵，健康或疾病，许则令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和时奚先生结为伴侣？”</p>
教堂内，神父念完宣誓词，便看到许则令面上浮现了真心实意的、温柔的笑。</p>
“当然。”</p>
许则令手中是当初被时奚三要三拒的腕表。</p>
轻攥着，就像牵住了时奚的手。</p>
他唇角微微掀起弧度，笑起来，坚定道：“——我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