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眼泪没积攒,是一下子掉下来的,它可能知道我有多难过。这份难过很快的就转换为愤怒,可以做一个很形象的比喻,我就是游戏里互相打架的小人,我的愤怒值冲破了最高点,红色的愤怒从那个束缚着的框框里喷涌出来,火山喷发,不计后果,</p>
“谁他妈干的?!?”我在后面大喊一声,用了全身的力气外加上周围感染的愤怒空气。</p>
同学在乱七八糟的收拾书包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p>
“都别他妈走!!!”我随手抹了一下眼泪,冲到讲台前面。</p>
“谁干的?”我举起我的本。“谁!?!”</p>
同学们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也没人站起来。</p>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当我好欺负?我是不是没找你们麻烦,你们着急挨打怎么着?啊——???”我一边吼一边用我的本愤怒的拍着讲台。</p>
下面静悄悄的,我在跟他们对峙。</p>
长安冲上来,小声对我说:“怎么了,先下来。”</p>
“卧槽!你们他妈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他妈弄死他!操!”</p>
说着最恨的话,掉最没出息的眼泪。</p>
我当时真的好丢人。</p>
最丢人的是,长安跟我从讲台上走下来,有人在门外轻唤:“赵良。”</p>
我转头。</p>
“班主任你找你过去。”</p>
“行,你们都针对我。你们好样的。”我的声音难听极了。</p>
我走出班级门外的时候,能听见平时最看不上我的几个女孩子在嘲笑我“神经病”,能听见一些男生发出不屑的声音,然后书包甩到桌子上,发出尖锐的声音。</p>
班里又热闹起来,我这个精神病退场了,大家看完了戏,要回家了,然后津津乐道的我跟他们的父母谈起我这个傻瓜,今天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p>
“赵良。”</p>
我回头。</p>
“怎么回事?”是长安。</p>
“好孩子,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哎。”我颤抖着说,要往班主任办公室走。</p>
他抓住我的胳膊,他说:“我等你一起放学回家。”</p>
“长安,”我叫他,他一怔,可能也是没有听过我唤他的名字。“他们都欺负我。”</p>
“我等你一起回家,我不走。”</p>
“好。”</p>
其实我后来想起这场面的时候,我都险些以为他会站出来大喊一声什么东西,让班里少一些怨气来平复我的心情;或者是跟我一起进办公室,帮着我说些什么;或者是在我说“他们欺负我”的时候,说一声“我保护你”。</p>
长安从不是那样的人。</p>
大概两周以后,一切都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大家都忘了有这样一场闹剧。只有我损兵折将,不仅已经破烂的本子被抢走,还被身为班主任的教育和身为舅妈的立场大面积洗脑,没爸妈疼的孩子话语权从来都少得可怜。</p>
我认了。</p>
第三周开始了,没见长安。</p>
年部告示板上贴着长安的处分。上面还有几个高年级的不认识的人名,看样子是都是男孩子。</p>
他打人了,停课一周,记过。</p>
我撇见我旁边座位的那个小马尾也没来。这是他以前的女朋友。</p>
原来长安没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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