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需要啰。女人呵，口是心非。”</p>
拐了我一个胳膊，吊儿郎当地扬着眉，嘴里不见消停。</p>
“你啥时候变得扭扭捏捏的，有话就吐，憋在心里能憋出个宝来？试问世上有几人活得通透，不需要旁人提点一二的？！你这人，纯粹活找罪受。”</p>
话糙理不糙，扬起酒壶送了口酒，我壮好胆气才说到。</p>
“我也觉得自己最近特别神经质，疑神疑鬼的。”</p>
“万事都有根因，不会无端而起。怎么，你是对谁抱了疑心？”</p>
我长吐了口郁气，说到：“正因为没有一个具体的针对目标，就总觉得自己身边老是有眼睛盯着你，盯得你坐立不安的。我也不知怎么跟你描述这种感觉，不想在意，可就是心里别扭得慌，压抑得慌。”</p>
“草木皆兵呗。”</p>
再次夺了我的女儿红，他一爆栗子赏来：“你这紧张样子，我还以为谁给你下了蛊咒呢。安啦刘大姐，没准头的事情，想太多也无用；我只知道万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换个角度想，人愁也是过日子，乐也是过日子，何苦来哉呢。”</p>
他这番乐观我没听进去几句，不过他适才损我中咒疯魔般的调侃话，倒让我心中一紧。</p>
几度平复，我挺严肃地问到他：“玉童，你信不信天命？”</p>
“怎么会这样问？”侧头悬眉地看着我，见我不似玩笑，他也正经回到我：“我当然不信。你信这无稽之说？”</p>
长长一口吁，我说到：“我原本也不信，但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后回头一想，那些无稽之说忽然变得可怕起来。”</p>
“姑奶奶，你这认真劲儿我见了都怕。谁有这么大能耐，能在你面前嚼动舌根子？”</p>
“语天者，你可曾耳闻过他们的传奇？”</p>
盛玉童眉心一敛：“略有耳闻。不过天听阁早在百年前销声匿迹，除了零星典籍中有记载他们的诡异之能，现下少有人知晓他们的事迹。你此时提及语天者，不会与他们什么瓜葛吧？”</p>
“确有一段渊源。”</p>
我站起身，幸步间一面浅尝香酒，一面回忆到当日相遇情景。</p>
“在我怀玉麒玉麟之初，曾在南陲襄城遇见过一位自称‘语天者’的神人。她曾我为摸骨测命，预言三鉴，断我命里起伏。起初我只当是江湖术士之言，未曾放在心上；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神人的命批正在逐一应验。”</p>
“她断了你哪三鉴？”</p>
沉默半响后，我方道：“这神人喻我为火凤，第一鉴为‘怨火劫’；荣华一朝散，至亲天地永隔，断我必有家破之灾。”</p>
“不好意思，我贸然打断句。这第一鉴准是准，但在我看来，却是事后之说；你李家的事，虽不能说是人人皆知，但知道的人不少，难保不是有心人在从中挑唆，蓄意生事。”</p>
“我当时也怀疑过此人的来历和目的。但接下来第二鉴，却是用时间和事实来证明她所言非虚。”</p>
“第二鉴批了什么命格？”</p>
“第二鉴为‘帝星劫’。前半鉴神人断我腹中乃紫薇帝星转世，但并蒂双花，只能保全一果。当时我不过三个月身孕，且是从襄城折返后才知自己怀得是双生胎；虽有过犹疑，但我仍以为是个巧合而未放在心上，直至出了玉麟的事后，我才后怕起来。”</p>
盛玉童怔然许久，辩无可辩间，也是一脸顿感造化神奇的追问到我。</p>
“如此说来也是奇了。那后半鉴批得是？”</p>
我咬着唇瓣，对着漫天星河出神良久，方才喃喃说到：“他日东渡，引真武归位，必受金牢之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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