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只有昏暗的灯光，两人的脚步声在其中回荡。</p>
宋暮看着前方脚步轻快的司书，心中估算着此时出手的可行性。</p>
豆浆从兜帽中小心探出头，司书是诗浅的导师，她能够认出。</p>
“威尔斯特的监控系统很完善的，有些想法还是放弃为好。”</p>
司书的话语从前方传来。</p>
宋暮放下了握刀的手掌。</p>
【记录】的权柄能够随时读取事项，是个很麻烦的能力。</p>
“到了。”</p>
司书双臂环胸，在一辆跑车前停下脚步，神色得意：“怎么样，这可是我用十几年，咳咳，几年薪水全款买下的。”</p>
“挺好。”</p>
宋暮不懂车，只能看出黄色的车身十分炫酷，对于品牌与性能一概不知：“你不是校董吗？”</p>
在他看来，校董的分红足够丰厚，完全没有积攒十几年薪水的必要。</p>
“名誉校董懂不懂，不分红的那种。”</p>
司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不是我需要校董的身份，而是威尔斯特需要记录之兽来撑颜面。”</p>
宋暮点头表示理解，随即问道：“为什么你坐副驾驶？”</p>
司书即将关门的手一顿，恬静优雅的笑容僵住。</p>
宋暮察觉到某种波动以司书为中心扩散，只是一瞬便收回。</p>
宛如一次错觉。</p>
“你……为什么没有驾照？”</p>
“我为什么会有？”</p>
宋暮不知所以：“我以为你知道的。”</p>
“别说得我像是用权柄来偷窥的变态一样。”</p>
司书有些气恼地下车，关上车门：“要知道开车可是当代年轻人的必备技能。”</p>
“我又没有车。”</p>
宋暮上下打量着司书，心中确定先前是对方施展权柄的波动：“况且看这样子，你不也是没有？”</p>
“我……”</p>
司书语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p>
从年龄上来看，她确实算不上年轻人，但这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一点。</p>
……</p>
这辆跑车最终只能继续放在车库中吃灰。</p>
在宋暮的建议下，两人选择了乘坐公交的方式。</p>
“我比较好奇你平时的出行方式。”</p>
宋暮发问，司书既然没有驾照，那平时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行？</p>
地铁公交？共享单车？看那辆跑车吃灰的程度，也不像是会有司机的样子。</p>
司书没有搭理这茬，她将目光投向了兜帽中的豆浆，可白猫胆怯地没有露面。</p>
两人的目的地是灵感学院的园区。</p>
一路跟随司书上了三楼，打开实验室的房门。</p>
宋暮看着实验器材上积累的灰尘，皱起眉头。</p>
“你这里平时都不做研究的吗？”</p>
“自从小浅浅毕业后，我就一直没带学生啦。”</p>
司书很轻易地注意到了宋暮的目光，做出解释：“反正我又没有这方面的指标，当然还是轻松一点好。”</p>
“所以你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老板的身份？”</p>
宋暮注意到墙上悬挂的照片，拭去上面的灰尘，他拿出手机拍上了一张。</p>
“【命运】的预言嘛，或许说是宣告更为合适。”</p>
司书打开了窗户，使得沉闷的房间变得流通起来：“在原本的计划里，我是打算将她留在身边直到十八岁的，只是小浅浅的天赋你也知道，十二岁的三阶术士，就连我都没见过几次。”</p>
现界对于术士的分阶只有三阶，但对于有天赋的术士来说，三阶往往只是起点。</p>
司书继续说道：“该说是【命运】的必然性吗？那段时间决议会一直警惕我，我不可能强留下她，就只能放她回去。”</p>
“但你并未阻止强欲危机的爆发，甚至暗中推动。”</p>
宋暮想起了那个袭击自己的实验体，事后看来，姚泽并没有拉自己入局的动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