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呼吸猛然一顿，随后便陷入了无边的沉默里。</p>
沈翩跹仰起头努力的不说话，却舍不得让手机离开耳朵半寸距离。</p>
好半天后，那边才又响起更哑了一些的嗓音来，踌躇的，压抑的，仿佛是咬着牙挤出来的，</p>
“没有……你的表坏了。”</p>
程致远几乎有些说不清话，</p>
“你的表坏了，没有过十二点。”</p>
灯光昏暗，将沈小姐侧脸上瞬间流下的眼泪照成一道光。</p>
她低下头来憋住哭音，另一只手肘撑住桌子用掌心捂住了半边脸。</p>
她这方陷入沉默里，耳边便只听到程先生一遍一遍的解释。</p>
语气强硬，包裹的却尽是极度的不安与恐惧。</p>
“我的时间没有错误，是按照国际时间来算的。”</p>
“你接电话的时候是最后一秒，不能算十二点。”</p>
“你的表坏了。”</p>
“沈翩跹。”</p>
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哑得听不清楚，</p>
“这不算的。”</p>
“这不能算的。”</p>
沈翩跹听着耳边的声音，眼泪流的越来越凶，最后只能把手机拿开几秒，缓和一下后才重新靠近耳边。</p>
少女抬头望着灯，企图让眼泪回流。</p>
泪痣鲜活，衬着她终于露出来的小小笑容，夜色都仿佛亮了一些，</p>
“你说不算，就不算吧。”</p>
沈小姐一本正经的冷着声音这样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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