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固伸出一只胖手,笑呵呵道:“我倒不关心这个,就是咱们那打赌,你可输了,萧丙辰这下是真的白死了。”</p>
闫寸掏出钱袋,数了十枚铜钱,放在安固手中。</p>
安固刚要缩回手去,闫寸又道了一声:“你再等等。”</p>
“呦,这么大方?”</p>
看着闫寸继续数钱,安固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p>
“不是给你的,昨日询问叫花子苦小六时,我问一名皂吏借了些钱,散给了叫花子,你等下出去帮我把钱还给人家吧。”</p>
“干嘛不自己还?”</p>
虽这么问,安固却还是接过了闫寸递来的铜钱。</p>
见他接了,闫寸便没回答他的问题。</p>
“那我走了,你俩慢慢收拾。”</p>
其实屋内没什么可收拾的,吴关又没什么随身物品,仅他一个人而已。</p>
只不过案子移交给上级衙署,几人便闲了下来,天太热,谁都不想动弹,各自找地方休息罢了。</p>
此刻,闫寸和吴关都歪在榻上。</p>
或许是新换了地方的原因,吴关躺得并不踏实,不时翻个身。</p>
吱钮——吱钮——</p>
“喂。”闫寸提醒吴关少弄点动静,吵得人心烦。</p>
吴关干脆侧向闫寸,目光掠过中间的矮几,恰能看到的闫寸的脸。</p>
“你说,真是应国公要刺杀秦王?”吴关问道。</p>
闫寸睁眼,想了想,道:“是魏徵。他不但劫持了杏花,为避免事情败露,还雇凶杀死了卢员外、清淼道人——哦,对了,劫持清淼道人的穷奇成员招了,他们确实杀死并掩埋了清淼道人,皂吏已去挖尸了。”</p>
吴关撇撇嘴,这描述让他胃里一阵不适。</p>
但他还是追问道:“应国公在这件事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杏花的尸体是从他府上运出来的,且仵作已验过。杏花脑后有伤,脖子上有勒痕,乃是被人击昏后勒颈所杀。仵作有十成把握,绝对是他杀。</p>
如果刺杀秦王之事是魏徵一厢情愿的表中心,与应国公无关,那应国公杀死杏花的目的是什么?”</p>
“你依然怀疑他是代表圣上的第三方势力?”闫寸问道。他也侧过了身,看着吴关。</p>
吴关眨眨眼,“应国公那样的能臣,绝不会做无用功。若他代表圣上的利益,那就意味着,杀死杏花对其所在的阵营有利,可究竟有什么利……我想不明白。”</p>
“那就莫想了。我一个八品县尉,你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公廨白直……”</p>
这些不是我们该操心的。</p>
闫寸终究没将话说完,只是叹了一口气,为那些白白丢了性命的人感到惋惜。</p>
“若你还想查案。”闫寸道:“刘员外——就是因为服食了毒丸而死在环彩阁的刘员外——他家的案子我打算查一查,毕竟,夫妻俩先后遭遇惊马冲撞,且惊马来去均有疑点……咱们还是少跟牵扯权贵的案子打交道,就我的经验,那种案子大多虎头蛇尾,最后不过和和稀泥。</p>
像刘员外夫人之死,查一查,兴许还能给死者讨回些公道。”</p>
“好,不过,我想先回一趟卢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