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几道小伤口,而是真真实实扎进皮肉里的刀伤啊
若不是心存死志的人,怎可能对自己下那么狠得手?
况且当时张岳已经追去了,并没有要杀他,他如此是为何意?
池星鸢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是好。
“任永年平日里瞧着是个柔弱书生,没想到这么疯狂,内小子八成是笃定了你会回去救人,刻意将自己伤的惨一点儿最后让你心存愧疚,以救命之恩的由头纠缠于你。”
周纯嘉摇着折扇,慢条斯理的分析着。
池星鸢不禁纳闷儿,问“他怎么就笃定了我会活着回去救他?我若是死了呢?”
没错,若是她死了呢?
怎想这会儿周纯嘉说道“所以他才将自己伤得这么重,若是你死了,无人救他他也会死,疯子嘛喜欢同生共死”
听完池星鸢后脊梁都毛了,本以为这种变态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到。
没想到啊,重生一回也算是长见识了
每每提到任永年她都觉得毛骨悚然,再加上那日在四方亭,若不是段沉可及时出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周纯嘉侧眼瞧了瞧池星鸢,玩笑道“害怕啊,周大少爷的肩膀给你靠靠?”
池星鸢朝他屈了屈鼻子,轻哼了一声。
“本少爷想好好教训他一下的,奈何手快不过段沉可啊,等我找去的时候,任府早就已经空了,打听过后才知道王爷一句话,就将任氏送回了老家,并且世代不得入京”
所以依着周纯嘉所说,段沉可真的没有杀他
“啧啧啧,太狠心了。世代不得入京,意思便是往后数年,只要南茶国还在,京城就不会又一个朝臣姓任,任大人一家往后就是再有才也只能做个县令”
周纯嘉感慨着,表面上像是惋惜,不过说着又忽然换了态度。
“不过做得对,就该如此”
池星鸢缩了缩脖子,并没有说任永年还中了寒心刺一事。
两人闲聊了一阵,周纯嘉才说到正题上。
“我今日来不仅仅是来告知真相的”
池星鸢平常道“又要请我吃酒啊,那我可得挑个高消费的地界儿。”
“哈哈哈哈”周纯嘉轻声笑道“这么懂我,不嫁给我真是可惜了”
“确实请你吃酒,不过这次是家宴。”
家宴?
池星鸢笑脸微微一僵,挤出了一丝笑“你确定?”
周沐染前不久还想弄死她,这会儿去周府吃饭池星鸢怎么想怎么心里悬。
“是我娘想要见你,我好说歹说她才决定不大张旗鼓的来相府拜访,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人少些闲话,委屈你跟我走一趟喽”
周纯嘉摆弄着手里的扇子,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池星鸢。
如此倒也是个良策,既能让周夫人与自己见面演完这场戏,又能不被段沉可知道,两全其美啊
不过段沉可知不知道怎么了?
池星鸢一想到段沉可忽然清醒了点儿,抬眼笑了笑便答应了。
“可是”她想到门外的侍卫心里就烦,“我爹安排了好些个侍卫跟着我,怪麻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