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然地回了谢裕一个微笑,点头道:“独自赏花亦是无趣,不如去我房中坐坐吧。”</p>
谢裕的出身其实和谢澹、谢瑍是一样的,甚至还可以说是,更为尊贵一些,他嫡亲的祖父谢据是谢安的兄长,当谢安还在东山忘情山水的时候,谢据已经是贵为尚书之位了。他的父亲谢允没满二十岁便任了宣城内史,但他却并不喜爱做官,最后更是英年早逝,因此谢裕和弟弟谢述这才会一直跟着叔祖父谢安住在建康。</p>
不得不说,谢家人的血统实在是十分优良,谢氏的子侄便没有长得不好的,虽然谢裕和谢琰、谢澹的相貌并不十分相似,没有那种如女子一般艳丽的美貌,却也是英姿飒爽,生得一副好皮囊。</p>
谢裕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不知不觉中,眉宇间已有十分稳重的老成神态,虽然只着了一件家常的便服,却仍是有一种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势,比起无心无思的谢澹,他显然是完全不同的一类人。</p>
见谢琰邀请了自己,他也并没有过多的喜悦之情,而是恭敬地行了礼,便跟在谢琰身后从容地踱步而行,那优美的姿态和谢安当日闲庭漫步的样子十分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定然是他从小刻意模仿,才能如此肖似。足见在这些孩子的心中,谢安是一个多么令人敬仰的存在。</p>
采棠正倚在门前无精打采地偷懒,自从知道了苏合的秘密,她便不愿意再和她亲近了,苏合是个十分聪敏之人,自然是察觉了她的异样,却是怎么都猜不到,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p>
手上的木樨枝条已经被她剥落了一地的小黄花,连指上都沾染了那浓郁的香味,采棠懒懒地看着地上散落的花瓣,却不想去打扫,只是撇了撇嘴,将残枝往边上一扔,便转身想要出去再摘一枝来摧残。</p>
她一抬眼却见自家主子和一个身形未足的少年郎君一起回来了,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向两人请安,那少年虽是十分眼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她回忆了半晌才猛地想了起来,惊讶地问道:“裕郎竟然都这样高了,奴婢记得当初您爬树的时候,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呢……”</p>
谢裕面色一黑,得,这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自己掏鸟蛋的事情,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可要怎么树立自己的威严呢,但他也不能得罪谢琰身边得宠的丫鬟,只能勉强笑着答道:“那都是儿时胡闹的事情,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p>
采棠还想再说,却见谢琰瞥了自己一眼,连忙噤声,老老实实地说道:“主子,奴婢这就去为你们沏茶,裕郎爱喝什么茶?”</p>
谢裕欲待推辞,却见谢琰亦是探询地望着自己,便客气地说道:“我素日爱喝洞庭雀舌,但也并不特别钟爱,不拘什么茶都是可以入口的。”</p>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若是谢琰这没有洞庭茶的话,便可以随便上些别的茶也是使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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