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邹珥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p>
“而且，知夏小姐的事情也是……”李伯眼泪簌簌的掉下来“虽然小姐从小就没有让人为她省心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落下这不洁的罪名。”</p>
“那个野丫头本来就是那种干起自己想做的事情来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听的，反倒是第一次见你那么生气还是让我大吃一惊的。”</p>
李伯膝下无子，知夏又是他一手养大的，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不生气呢“这当然的啊，她也算得上是我的宝贝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死活不肯说出对方的名字，真想找出那个人然后好好的把他给揍一顿！”</p>
邹珥连忙安慰他：“算了算了，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世界，我们是管不了的了，你的心情我都懂，我现在心里也是憋了一把火，不过现在的时代不同了，这种想法早就过时了，她自己本人是这么希望的。”</p>
邹珥走到李伯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的时代男女都是平等分，都有自己的自由，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过分干涉了。”</p>
李伯摸了摸眼泪，表示理解。</p>
“好了，李叔，让我和老师单独待一会说会话吧。”</p>
“是。”李伯点了点头便走了。</p>
邹珥走回到墓碑前，拿个条湿毛巾把墓碑擦的干干净净的，还用最近带来的红墨水在墓碑名字上加了颜色，玄黑的墓碑印上鲜红的字迹，看起来格外的妖异，又有些说不出的协调。</p>
邹珥拿起一打纸钱给姚元白烧去，空气里弥漫充斥着白白的烟雾。</p>
突然邹珥听到身后传来一起动静，他抬眼往后看着，扯出一个冷笑：“难得啊，你也来了。”</p>
烟雾后面站着一个人，正在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邹珥，他竟然和多年前死去的赵景轶长的一模一样，或者说，就是他。</p>
邹珥站起身来向他走去“竟然会跑过来上坟，真守规矩，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终于连你也是一个老头子了。”</p>
“那个孩子，跟你们夫妇两个都不像，也不知道是继承了谁的脉，是一个坚强的孩子。”</p>
说着便一拳捶在赵景轶的胸口上，像是要泄愤一般：“喂！你倒是说些什么啊，你平时不都是很能说的吗？”</p>
赵景轶就这样看着他，就笑着，一言不发。</p>
“你干嘛摆出一个表情看着我，是在笑话我这个老头吗？”邹珥生气的双手抓住他的衣襟“还是说你想朝我发火吗？”</p>
半晌，他把脑袋整个都埋进了他的胸膛“你是在气我把你的女儿变成那样，气我把京戏搞成了这样吗？你倒是给我说话啊！”</p>
“老师！”从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邹珥仿佛如梦方醒，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出了一身的冷汗。</p>
但还好邹珥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恢复如初。</p>
看到从烟雾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什么啊，原来是沈溢你啊……”</p>
“是的老师！”沈溢朝气满满的和邹珥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姚元白坟前给他上了三炷香。</p>
邹珥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里还是有些克制不住的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此时的沈溢也有些心虚：“那个……老师，关于协会捧角儿一事……”</p>
邹珥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无所谓，反正迟早的事。”</p>
沈溢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想到就连墓园的人都知道了，我来的时候还跟我说了一句恭喜，大家也都恭喜我了。”</p>
“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呢，还挺符合沈溢这个名字的，反正名字这种东西就是越叫越习惯的，京戏这行很难干下去吧？”</p>
沈溢摆手“没有没有！这可是老师给的名字，而且人这种东西，配合着名字想怎么改都行。”</p>
“是吗？”邹珥笑了笑，问道“那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京戏了吗？”</p>
“还早还早的很，这才刚开始呢，接下来还需要老师的指导。”</p>
“对了老师。”沈溢突然正经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p>
“什么事？”邹珥看了他一眼。</p>
沈溢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个响头“请让我学习赵景轶老师的唱派吧！”</p>
一瞬间邹珥的脑子全乱了，嘴巴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海里闪过的全是赵景轶的身影。</p>
“你是真的回来了吗？”邹珥忍不住的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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