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p>
心头涌现出难以言表的悲凉，聂十安两眼发直，呆愣地看了会儿别处，最终勾起自嘲的笑。</p>
他们母子二人平时做事谨小慎微，对每个客人，即便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也是笑脸相迎。</p>
怎么可能得罪人？</p>
而且，要真说大人物，举国上下，还有人比他生父——蒋家更位高权重吗？</p>
蒋家，世代从商、从政，可谓权势滔天。</p>
难不成是那个男人得罪了别人，那些人报复不成，转而把目光投向他们母子？</p>
切，欺软怕硬。</p>
“你走吧，孩子。”那民警也是看聂十安可怜，“就算在这里待多久，也不会等到结果的，这个事情，只能这么不了了之，知道吗？”</p>
“好，我走。”</p>
聂十安几近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外面早已漆黑一片，他开门走到外面。</p>
初春的凌晨，还有些凉，小风一吹，轻易地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裳。</p>
可他此时内心已经冷到了极点，这点身体上的寒冷，已经无法感觉到了。</p>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走累了，就坐在一处台阶上，盯着天上的星子发愣。</p>
很想哭，但是，心里好像有东西堵着，哭不出。</p>
就算哭出来了，也没用。</p>
或许……</p>
可以向那个男人求助。</p>
内心有点矛盾，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p>
他就这样坐在原地，也不再看手机，好保留电量，等待天明。</p>
大街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映照出他寂寥的身影。</p>
夜空中的星星逐渐稀疏，月亮也渐渐隐去。远方，一丝曙光穿透云层，映照出希望的光芒。他紧紧地盯着那抹阳光，也攥紧了手机，看着时间尚早，给父亲打有些叨扰，但小同桌这个点应该起来了。</p>
心里憋着一堆事儿，这也不是个事儿。</p>
现在，想和小同桌倾诉一下。</p>
“小同桌……”</p>
“嗯，怎么了？”钟乐背好书包刚打算出门，没想到这个点能接到聂十安的电话，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声音怎么这么哑？发生什么事儿了？”</p>
从昨天聂十安回家后一直联系不上，也没给她发消息说晚安，她心里就有隐隐不安了。</p>
听到电话那头小同桌的声音，就像泄洪的闸门一下子被打开，聂十安压在心底的情绪瞬间释放出来。</p>
他鼻头一酸：“我……”</p>
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p>
认识聂十安这么久，钟乐从来没见过他哭，这一下也是慌了神：“哥，到底怎么回事？”</p>
可聂十安只是哭着，没能说出一个字。</p>
这时候他有些痛恨自己的懦弱，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p>
可现在脑子里都是母亲倒在地上，或者坐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碎……</p>
“哥，你这样，你发个位置给我，我这就赶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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