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用休息,巴尔德的表演很好,光是看到巴尔德的表演就是最好的休息了。求你,不要。”</p>
男人惊恐地哀嚎着,浅色的瞳孔在不停颤抖,身体却一动不动地定在座位上,好像除了眼睛和嘴巴,全身上下他再没有一处能动的地方。</p>
“嘘。”</p>
细长的手指贴在男人苍白干裂的嘴唇上。</p>
巴尔德从站到男人身后开始就再没有看过他一眼,全程都在紧紧盯着摄像头。</p>
两条细长的胳膊从男人身后伸出,都折叠悬在男人的颈侧,细长得不符合常理的双手一手捏着他的脖子往上推,虎口贴上男人的下巴。</p>
另一只手在伸出手指贴完他的嘴唇后展开并拢,两只手,八根手指同时伸进了男人明显不是自主张开的嘴里。</p>
“唔唔唔救........”</p>
顺着巴尔德的力度不得不仰起头的男人口齿不清地哀嚎着,惊恐的泪水从已经翻起白眼的眼眶流出,顺着太阳穴隐没在头发里。</p>
一直没有表情的巴尔德看着镜头突然笑了起来。</p>
这个笑容实在诡异得可怕,五官都随着嘴角扬起的弧度向两边拉伸,本就细长的脸此刻更难看出任何人样。</p>
“我们应该对他说——”</p>
巴尔德的声音通过场内的扬声器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轻快舒缓的语气仿佛是在跟现场观众做些什么普通的互动。</p>
实际上也的确是互动。</p>
整场的观众,尤其是小孩,除开情绪各异的许愿者,都在齐声回答——</p>
“晚安。”</p>
在万人齐声的晚安中,巴尔德直接掰断了男人的半个头。</p>
溅起来的血要比想象的要少很多。</p>
但由于巴尔德把脸凑得太近,脸颊还是不可避免地粘上了几滴血。</p>
男人的身体在失去了半个头后,只简单抽搐了几下便瘫软在座位上。</p>
瞪大了双眼看完这一幕的何真美有些生理不适地身体前倾想要调整一下姿势好让自己有个缓冲时,手腕被一只掌心温度极高的手死死按住。</p>
他动作极轻地偏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一脸平静的丁壹。</p>
她是真的平静,不是那种受到冲击后呆若木鸡的空白,也不是对眼前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的麻木。</p>
就只是平静,专注,好像刚才他们看到的不是同一个镜头。</p>
如果不是她握着何真美手腕的力气之大,何真美真的会有一种她没有心的错觉。</p>
从始至终丁壹都没有看何真美一眼,也没有跟他说一个字,只是在感受到他已经挺起的后背再次贴回到椅背后,这才不动声色地收回手。</p>
现场在陷入了仿佛误入真空般窒息安静的几秒后,突然爆发起一阵欢呼。</p>
屏幕内的巴尔德闭上眼歪着头,对这些欢呼声似害羞,似享受。</p>
托在男人下巴上的手半抬起,纤细的手腕转了两圈后优雅地贴上左肩。</p>
左手还拿着的半个头被他随意抛起,在降落的瞬间,半个头突然炸开。</p>
血肉四溅却在落下的时候变成了红色的彩带。</p>
还留在座位上的尸体被巴尔德掐着脖子单手提了起来,像只提线木偶,被他揽在怀里,牵起手,在欢乐的音乐里跳起了双人舞。</p>
观众看着这一幕都在哈哈大笑,跟着音乐打起节奏。</p>
血腥暴力的一幕有失去了半个头的尸体做证明。</p>
然而在许愿者们看来血腥暴力的一幕,对于现场的观众来说似乎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乐子。</p>
即便他们很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乐子。</p>
可他们依旧在疯笑,欢快的音乐变成了他们的伴奏。</p>
巴尔德揽着尸体在空中大动作地舞蹈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