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跟随着观众打出的节奏越迈越大，越迈越快。</p>
怀里的尸体随着他的动作，断口不断向观众席洒出残血。</p>
被血溅到的观众依旧在大笑，像是感受不到落在自己脸上的血滴。</p>
镜头一直在追随着巴尔德。</p>
屏幕里，他闭眼陶醉，忘我地拉着尸体全场舞蹈。</p>
舞台上的演员也都跟他一样，两两成对跳起舞来，落到的演员也没闲着，拉起场上的道具也跟着舞了起来。</p>
在这场把杀戮当成了娱乐的狂欢中，许愿者反倒成了其中的异类。</p>
其中反应最少的也就那两位。</p>
秦愿和丁壹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拍着手，打着节拍。</p>
被迫加入的何真美僵硬地让两只手掌互殴，脸上的表情僵硬，虚假，难看。</p>
巴尔德拉着尸体绕场一圈后才回到舞台上。</p>
落地后，他一手圈着尸体的上半身，将身体固定，一手捏着尸体的手跟全场的观众打招呼致谢。</p>
他的表情很丰富，一直在表演出感动，感谢，害羞等神情。</p>
打完招呼后，他又一次捏着尸体的脖子向空中用力一抛。</p>
跟刚才那半个头一样，尸体在坠落的瞬间炸开，血肉四溅。</p>
全场的气氛为这一幕直接冲上顶峰，他们都在亢奋地笑着，欢呼着。</p>
小孩的情况最严重，跟疯了一样，完全停不下来，在椅子上似痛苦似享受地扭曲着，挣扎着。</p>
他们的父母给出的反应跟他们差不多，只不过程度较轻。</p>
红色彩带落下，刚才还在舞蹈的演员们顺着欢呼声继续被打断的表演。</p>
演出继续。</p>
情绪兴奋的观众们几乎都在瞬间安静下来。</p>
整个场馆再次暗了下来。</p>
刚才的热闹仿佛只是一场幻觉。</p>
丁壹看了一眼落到自己脚边的红色彩带，视线慢慢扫过附近的观众。</p>
他们明显出现了大喜过后的疲惫。</p>
精神都比刚开始的时候差了很多，可他们依旧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看着舞台。</p>
脸上有多疲惫，眼神就有多狂热。</p>
他们都病态地沉浸其中。</p>
随着剧情的发展，他们还要给出反应，发出笑声。</p>
尤其在戏剧的高潮，演员提着真刀在舞台上把‘罪犯’的头颅砍下的瞬间，全场的气氛再一次变得火热起来。</p>
他们都在大声欢呼呐喊。</p>
演出随着他们的叫好声结束。</p>
雷鸣般的掌声在演员退场后戛然而止。</p>
所有人。</p>
场内所有的观众都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安静了下来。</p>
每个人，不管大人小孩都木着脸，精神萎靡，一言不发地起身退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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