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果然滑不溜手。</p>
苏越舞跳了半天，然后他告诉她，他的轻功是黑老大教的，他也是黑老大一手带出来的，只是因为他瘦小，所以只选择了轻功苦练。</p>
苦练十多年。</p>
轻功才超过了黑老大。</p>
至于易容术，是以前跟一个青楼女子鬼混学了一知半解，只能给自己化，给别人化只能化成鬼。</p>
苏越觉得这人不诚实。</p>
算了。</p>
反正有七哥的十两银子，不用等他以后死了再烧纸。</p>
她明年就可以给他烧。</p>
七哥不以为意。</p>
被人惦记总比没人惦记的好，看十七是个有福气的，看起来就很长寿，能得她惦记着烧纸，不亏。</p>
十两银子很值。</p>
……</p>
孙大夫有了苏越搭把手，医馆的病人没有了以前的鬼哭狼嚎，反而乖顺很多，等医治时格外有耐心。</p>
孙大夫很欣慰。</p>
他是个慢吞吞的性子。</p>
除了争一口吃的比较积极，和人打架吵嘴比较积极外，他其实很懒，这也是他一直进不了太医院的原因。</p>
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懒。</p>
指使徒弟干活，是为了更好教学，分药、晒药、切药、熬药、看诊、切脉、扎针、包扎……只要小徒弟有空，他喊一声，小徒弟就来。</p>
而且不用他多说。</p>
他做一遍，小徒弟就会。</p>
他觉得，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将医馆的烂摊子交给小徒弟，他也可以往躺椅上一坐养老了。</p>
不过黑老大神色不太对。</p>
尤其是他找小徒弟的时候。</p>
那眼神好像是说，不要打扰他的徒弟练武练剑。</p>
孙大夫气不过。</p>
也打不过人家。</p>
就当没看见黑老大越发黑沉的脸。</p>
十七也是他徒弟。</p>
女娃子学医总比舞刀弄枪好。</p>
偏生黑老大说，十七是个好苗子，根骨俱佳，学医屈才了，就该练就一身武艺报效国家。</p>
孙大夫都要笑死了。</p>
现在的国不是十年前先皇在世时，如今的国民不聊生，圣上每日疯疯癫癫的，京城里就属圣上八卦最多。</p>
前不久刚杀了三朝元老忠心耿耿的老丞相，顺道又抄了几个老臣的家，不管忠心还是不忠心的，闭着眼睛乱杀，每日酒林肉池玩美人。</p>
底下百姓死不死他不管。</p>
但每三年的选秀不能少。</p>
京城高门贵女被他秃噜了个遍，直接没有试婚女子参加选秀。</p>
那就从更远的地方去选。</p>
更远的地方的人家，饭都吃不饱，听说凡是试婚女子都可以参加选秀，进宫吃香的喝辣的，父母奔走送上。</p>
这圣上也不挑。</p>
只要是能送来，只要不太丑的，都能选上。</p>
圣上易暴易怒，可能上一秒还在和你嘴对嘴喂酒，下一秒头疼起来，就能一剑杀了你。</p>
圣上头疼起来，见血才能止疼。</p>
所以女子消耗极快。</p>
孙大夫见过圣上。</p>
圣上还是卑微的七皇子时，他曾被请去治过病。</p>
圣上头疼如失心疯。</p>
或者说。</p>
他真的疯。</p>
发病时，身边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照杀不误。</p>
这种病很难治。</p>
太医院治不了，民间圣手束手无策。</p>
一个国有这样的国君注定灭亡，傻子都知道。</p>
可他上位了。</p>
谁拥戴他上位的呢？</p>
应该像黑老大这样的人吧，一个个愚忠，空有一身才能，却不去思考所做之事于一个国家是否有利。</p>
他们对皇权膜拜。</p>
从不思考。</p>
或者说思考的人，醒来的人，都早已成为一抔黄土，他们没有机会开口，更没有机会反抗。</p>
孙大夫喝着药。</p>